雲北夜聽到這話,不禁眉目舒展,總算是來了一個會說話的大臣。
“陛下,臣以為,公主是天女之名,應該終身不嫁,留在宮中,這樣,方可保南陽永世安寧!”
欽天監的一位官員抬頭指了指房頂說道。
雲北夜差點咳出一口老血來,剛才還在心裡誇這個官員呢,沒想到,他轉頭就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哦,愛卿的意思是,讓朵朵去三清觀當一輩子尼姑?”
雲北夜挑眉掃了一眼底下站著的大臣們,他甚至有些懷疑,這些人是怎麼透過科舉上來的。
【謬論!】
【荒唐至極!】
趙忠全的腳趾頭死死地摳著地,他憤憤地看著這些言官,又看了看雲北夜,心裡很不是滋味。
【一幫大老爺們兒,怎麼老想著讓公主出去擋槍呢?】
【若是他能當宦官,第一件事,就是把這些冥頑不靈,自私逐利的老傢伙們幹掉!】
趙忠全心裡有些酸澀。
雲北夜嘆了一口氣,今日,都是言官在朝上,像薛廣進、金堇之、金蕭然、蕭燼餘之類的武官,在外頭安排人手去支援江寧。
這些言官,最是膽小怕事,害怕西楚沒有得到公主後發兵南煙,所以才想著儘快將此事瞭解。
“你們,一個個恬不知恥,身為男兒,不想著如何治國諫言,成天琢磨著怎麼坑朕的閨女?!”
雲北夜一拍龍椅,咆哮道。
“今天,西楚說公主是天女,明天,要是說朕是魔尊會害了南陽,你們還得把朕五花大綁,活活燒死?!”
趙忠全一愣,魔尊……
“哼,我看,朕這皇位你們來當好了!把你們的女兒都嫁給鄰國的皇子們,把你們的兒子都送到鄰國去當駙馬,如何啊?!”
雲北夜冷冷地說道。
“陛下息怒!”
剛才諫言的幾個言官,看到雲北夜震怒的模樣,嚇得慌忙跪在了地上,額頭上直冒冷汗。
趙忠全無奈地看著地上跪著的人,他不明白,每次都是這樣的收場,這些言官何必呢?
場面一度很是僵持,一箇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陛下,關於江寧多日的暴雨,臣以為應徹查江寧官員,是否有將朝廷的賑災款撥給百姓們。”督察御史範復走了出來,行了一禮後說道。
雲北夜點點頭:“民生是大計,範復啊,此事就交給你去辦。”
“臣,領旨,定不負皇命。”
“陛下,臣以為,治理水患,首先要挖掉淤泥,然後將江寧的湖堤“高加數尺”,以增加湖泊的庫容量。”又一個年輕的文官走上前說道。
“臣以為,可在湖堤設三閘,閘門每日定時開啟和關閉,使湖水迴圈往復,讓其滋潤下游農田,還能排洩洪水、保障湖堤安全。”
“嗯,這次,派去江寧的人,就按照這個法子去治理水患,以來,避免大水淹沒了村莊,二來,保障民生用水。”
雲北夜欣慰地看著諫言的幾位大臣,淡淡地說了一句:“朝廷,還是有人在做實事啊!”
此話一出,方才議論九公主婚事的幾位大臣,脊背微微發寒。
……
早朝就在如此尷尬又沉悶的氣氛中結束了,大臣們行禮告退。
一些大臣腳步急促,他們要趕緊去處理陛下交代的事情,做一些惠澤百姓的事情。
一些大臣腳步緩慢,他們琢磨著回府了該做些什麼來享樂。
還有一些,神色眼色,眉頭緊鎖,思考著九公主的事情,生怕兩國真的打起仗來,自己的榮華富貴可就成了過眼雲煙了。
戶部侍郎謝君下了早朝便回了府,剛到府門口,從轎子裡面下來,他就看到管家來回地踱著步子,神色十分的焦急。
“怎麼了?”
謝君的神經有些微微繃緊,他很少看到自己的管家有這樣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