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腹的傷口被崩裂,血腥味逸散。
陳奎嚇得立刻掀開被子。
看著女兒被鮮血染紅的雪白裡衣,他驚慌大喊:“來人,快來人,去找大夫!”
剛準備進屋的丫鬟聽到這話,連忙應了一聲,去尋府醫。
陳若雲的嘴臉溢位鮮血,臉色急速灰敗,瞳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潰散。
宋景寧因從小身體不太好,久病成醫。
只要不是疑難雜症,他都能治。
他看出陳若雲的生死一線,連忙說道:“陳將軍,以陳姑娘現在的身體情況,怕是等不到府醫來,不妨讓我一試,只是得得罪陳姑娘。”
陳奎雖然不通醫理,但他經歷了好幾次女兒病危。
他很清楚女兒這次吐血有多嚴重。
生死麵前,清譽是小事,不然他也不會當著宋景明的面掀開被子。
“有勞宋公子。”
宋景寧立刻用點穴的手法護住陳若雲的心脈,又從懷裡拿出一粒葉初棠給他的護心丹,喂她服下。
“陳將軍,倒杯溫水給我。”
陳若雲已經不能自主吞藥,宋景寧捏住她的臉頰,逼迫她張嘴,抬高她的下巴。
然後用大拇指頂住她的咽喉,剩下四指曲起,抵在鎖骨上窩,慢慢往下移。
當他的手移至雙胸之間,護心丹被嚥了下去。
保住了她最後一口氣。
“好了,陳姑娘暫無性命之憂,但她傷勢過重,一般的大夫救不了她。”
陳奎當然知道。
在女兒受重傷後,他四處請大夫,能請的人都請了。
大夫無一不是搖頭,讓他準備後事。
他想,若有人能救女兒,那一定是名動天下的神醫——薛棟。
但他不知道薛棟在哪。
退一步來說,就算他知道,也能請動薛棟,可只要薛棟不在北地,也是來不及救命的。
陳奎滿臉痛惜,“這是雲兒的命。”
他無愧於天地,也對得起百姓,獨獨對不起吃盡苦頭的女兒。
宋景寧一字一頓地說道:“人定勝天,命是可以更改的。”
這話讓宋奎的雙眸浮現亮光。
“宋公子這話是何意?難道你能救小女?”
“我雖通醫理,但只能治一般的病,陳姑娘傷得太重,我無能無力。但我知道有一人,或許能救陳姑娘,但需要她舟車勞頓,前往天山郡。”
在宋景寧看來,葉初棠的醫術無人能及。
她或許能給陳若雲一線生機。
但她現在懷孕多月,不方便前來臨州城,只能讓陳若雲受累。
陳奎聽到“天山郡”三個字,便知宋景寧說的人是誰。
換作是任何人,他都願意帶女兒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