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他緊緊握住身邊可人兒的柔荑,他才真真切切的明白,他的妻子終於回到了他的身邊,此生此世也不能再分開。
人總是在難腦子一團亂麻的時候,把注意力都放在最清楚的那件事上,沈彥秋也不例外。
抬頭仰望鳳鳴城,那座飄蕩於罡風層中巨大無比的城池,如今已經不知飄到哪裡去了,對於大地之上的人而言,鳳鳴城裡發生的事情他們一無所知,任誰都不會想到,整個修行道站在塔尖兒的幾個人,曾在鳳鳴城中動過手。
修行道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爭鬥,大到元神修士,小到剛剛開始煉氣的新人,乃至凡俗中的所有生靈,都在這個天道運轉的規則之下,迴圈往復。
輕輕揉捏著鶴星恫柔若無骨的手,沈彥秋突然笑道:“說來也怪,明明就是手,偏偏要說成柔荑,什麼白玉蔥段。明明是腳,偏偏要說成玉足、嬋足……說到底也不過是個稱呼罷了,哪有手腳來的方便?只是我若不用這般詞彙,便是胸無點墨、不通風月,只曉得鋪貼大白話!”
鶴星恫笑道:“文人酸腐多數如此,附庸風雅的比比皆是,真個有學問的也不需要刻意賣弄。公子怎地突然想起說這個來?倒讓人驚訝!”
沈彥秋道:“抓著你的手,便莫名想起柔荑這個詞,一時感慨罷了……”
“對了,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岳父大人與你下的這道禁制,當真不礙事?”
他把手輕輕貼在鶴星恫肚子上,原本鼓起來的肚皮如今恢復平坦,絲毫看不出是個大腹便便的孕婦。
鶴星恫一臉幸福的按著他的手:“父親大人是六劫宗師,這道藏雲禁是我雲影鶴一族的道法,父親大人浸淫近萬年,如何會出差錯?公子放心便是。”
沈彥秋連連點頭:“放心放心,岳父大人出手還能有錯?只是這麼一來你便可以與我同乘心光遁,直接傳送回淒涼洞去,又何必非得陪著我去拿波山?”
沈彥秋原本打算的是,結束了鳳鳴城之事後便立即啟程,穿瀛洲過扶桑,而後進入青丘山,將劉海蟾被困離恨界一事告知青丘國主塗山九月,也算了去一段因果,哪知鶴星恫道:“那碧秀心也說了,月兒妹妹已然生下孩兒,如今連舅舅也會叫!公子把我接回淒涼洞,卻把月兒妹妹丟在拿波山,便是她知曉你的難處,拿波山兩位山主卻不一定這般想,說不得便要怪你厚此薄彼,不把拿波山的小公主當回事,日後再想接人,只怕平添難處。”
沈彥秋也是倍感無奈,自家欠下的風流債,卻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一拖再拖,如今兩個女孩一個懷有身孕一個已經產子,自己卻連名分也沒給一個,實在是無恥之極。
鶴星恫勸道:“我聽聞拿波滕和拿波遜兩位山主氣量寬大,是出了名的豪爽前輩,公子也不必太過擔憂,一切到了拿波山之後再說。”
說的沒錯,現如今只能等到了拿波山再說,計劃趕不上變化,誰顯得拿波山的岳父大人究竟是個什麼脾性?倘若真是豪爽乾脆的性子,自己便態度再誠懇些,任由他罵一頓,便打一頓也是應當。
方天震知道沈彥秋要去青丘,早就打定心思跟他一道走一趟,而去青丘山必定要經過瀛洲和扶桑,立花千代也有心趁這個機會回家一趟,有了沈彥秋這個絕佳的理由,想來恩師也會答應。
奈何這趟差事是齊春水和凌懷栩一起定下的,掌門大師兄也有許多安排,似乎有心撮合諸葛師叔和雲嶺尚書,也不知定下了什麼謀劃,結果出了這麼一檔子事,羽族內部面臨重大改變,封魔榜也顯露端倪,必須要將情況一五一十的彙報回去。
她的雷切是雷系神兵,已經著手向雷罡須世理的形態晉升,御劍飛行的速度不亞於諸般遁法,便由立花千代駕劍遁帶著方天震和酒鬼,先行回魔山覆命,然後方天震再從魔山出發,與他二人匯合。
“廢話不多說,這回你須等著我!若是再偷偷摸摸丟下我跑去青丘,咱們兄弟可就沒得做了!”
方天震難得說的這麼鄭重其事,沈彥秋卻知道他是惦記著青丘山的美人,不禁哭笑不得。
青丘出美人舉世皆知,世人公推神仙道月桂寒宮的常曦仙子為修行道第一美人,也是在排除青丘狐族的前提下,否則把整個修行道的美人聚在一起,前十里最少也得有六個是青丘狐。
而塗山九月必定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看來得趕緊幫他找個媳婦。
雲中城那邊不用多想,如今只能從拿波山那邊入手了。想來拿波山能養出月兒這般佳人,小姑娘家的平均水平應該不低,到時候把魔山上長老關門弟子的身份一放,說不得就能拐走一兩個。
嗨,也不知道是不是雷子這傢伙沒有女人緣,自家魔山派之內美女無數,愛慕他的也不乏其人,近水樓臺之下竟然也沒能“月”一個,沈彥秋不禁在想,雷子該不會是命犯孤星吧?
實在不行,就託月兒想個辦法,給雷子來個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什麼樣的孤星也得破了!
拿波山的姑娘要是在感情這件事上,都和月兒這般“豪爽奔放”,這事兒十有八九能成。
果然是個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