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他得了衍山別府的位置,正好拿三丈月來凸顯他心真宗的名聲。
沈彥秋這番話有理有據,而且除了他自己之外,誰也不知道這個弟子是死於尤聵三兄弟之手。就是飛龍子從本宗前來,他也一向不過問宗門之事,只是潛心修煉,哪裡會在意一個普通弟子的死活。
飛龍子見令合陽不能答話,冷冷的看了他一眼。
令合陽頓時汗如雨下。
沈彥秋示意鶴星恫往前去,離著飛龍子有十來丈遠這才停下,對著飛龍子一拱手道:“敢問尊駕可是我人族修士?”
沈彥秋突然這麼一問,倒是把飛龍子問的懵了。
“這個自然。”
沈彥秋話音一轉,朗聲說道:“你既然還知道自己是人族修士,那就好辦了!這次我來衍山,本不確定月兒就在衍山,而是因為另外一件事。”
言罷不待飛龍子接話,就把之前遇到眼看喜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那六人不過凡夫俗子,只因我一念心起為他們封印了兩道法力,便慘遭你這弟子的毒手,更是被活生生祭煉成了法器,公然在郡城拍賣!我倒要問問你這個金丹前輩,屠戮同族凡人,以生人祭煉法器,該當何罪!”
飛龍子緩緩轉頭,注視令合陽。
人族雖然基數龐大,倒是除了肉身得媧皇天母福廕,天生合乎大道之外,其他任何方面都比不上普通的走獸飛禽之屬。
妖魔道的修士常以人族祭煉法器,煉製丹藥,或者以人為食那是天理迴圈。人吃的飛禽走獸,飛禽走獸強大了自然也能吃人。
然同為人族,竟然敢拿生人祭煉法器,這可是人族修士之間最大的忌諱。
若是偷偷摸摸的不為人知也就罷了,此時被沈彥秋一五一十的講了個明白,令合陽非但保不住別府宗主的位子,就是這條性命也留不住!
沈彥秋盯著飛龍子道:“尊駕不妨問問你這弟子,那拍賣行裡的十二具冰魔手,是從何而來。”
“不必了。”
沈彥秋撇開三丈月不談,直接把話題轉到冰魔手上,飛龍子心裡就是一個咯噔。若非證據確鑿,絕不會突然說起這個。
飛龍子伸手對著萬妙樓方向一抓,掌心裡竄出一道金光,幾個呼吸的功夫就裹著十二隻只剩小臂的斷手回來,每一隻都烏黑髮青,寒氣逼人。
令合陽急道:“師尊莫要聽他胡說!這是弟子一時心起,偶然得了靈感才仿照本宗的一氣龍爪手祭煉的法器!”
他氣急敗壞的對著沈彥秋道:“你這小子滿口胡言,卻來挑撥我師徒的關係!你明明一身火系道法,卻說給那幾個人注入法力,難不成這世道變了,截然不同的相剋法力,竟然能自行轉換了不成!”
“師尊明鑑啊!”
令合陽聲淚俱下,撲倒在飛龍子腳邊,摟著他的褲腿痛哭。
飛龍子道:“我這徒兒說的沒錯,以材料模擬人體構造和經脈穴竅祭煉法器,乃是修行道常有之事。倒是你之前所言,同我徒兒方才所說,出入甚大。”
何止是出入甚大,水火不相容這是連凡人都知道的常理,沈彥秋一身火法甚是不俗,這一十二具冰魔手寒氣逼人,怎麼可能如他所言是他注入的法力?
沈彥秋冷笑不已。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枉你能得天眷渡過天劫築就道基!既然如此,我就讓你心服口服死個明白!”
從仙道的角度看,築基只不過修行剛剛開始,可是從人道來看,築基境就是仙凡兩隔的分水嶺。修成先天真氣的比比皆是,築成道基的可謂萬里挑一。
這個對比絲毫都不誇張,以修行道這個大千世界的人口總和,億兆生靈來計算,一萬個先天真氣境的修士,才能出一個築基境。
沈彥秋失聲怒罵,就是因為令合陽這個屠戮同族的敗類,竟然也能修成築基,真真是老天瞎了眼。
喚出真鮫劍託在腳下,將體內法力一轉凍魔道的寒冰法力湧出,一道北極神光劍和一道玄陰)洞冥指直射飛龍子。
那十二具冰魔手內,各自封印了六道北極神光劍和玄陰)洞冥指,此時被沈彥秋的法力引動,竟然顫動起來想要掙脫金光的束縛。
“誰說水火不能同修?你有多大本事敢輕言修行?事到如今你還有何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