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薊劍眉緊鎖。
“怎麼,不願意?”
林昭劍眉一揚,道:“當初性如烈火,戰死殉界,這還不算,還想陰神之身再死一次?你這次如果再死了,那就徹底人間消失了!”
“大人。”
項薊皺眉道:“我們山巔別苑有怕死的人麼?”
黃庭遇眯起眼睛,笑道:“小子,有種。”
杦梔、唐廣君也是苦笑一聲。
“你想怎樣?”林昭問。
項薊一聲嘆息,道:“原本,我打算前往雪域天池,與大家一起同赴生死,但在雪域天池,我就只是一個踏海境武夫的底子罷了,根本殺不了幾個妖,但若是在清涼宗,有山水氣象加持,大約有個十一境武夫的水準。”
他看向林昭,道:“請大人準允項薊不離清涼山,妖族若是真的殺上清涼山,項薊願意為人族一戰,何況……清涼宗那邊……”
“知道了。”
林昭點點頭:“凡事,與趙隋廣多商議。”
“是。”
……
清涼宗,祖師堂。
祖師堂上沒有供奉老祖趙景煜,那是林昭當初的命令,不過,在宗主趙隋廣的洞府之中,則供奉著父親趙景煜的靈位,身為人子,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深夜裡,林昭飄然落在了清涼宗祖師堂的屋簷之上。
趙隋廣感受到氣息之後,一樣飄然而至,一襲灰色長袍,此時的趙隋廣已經是十二境巔峰,距離十三境只有一步之遙,本命物則轉變為了一尊火紅寶鼎,與當年的不一樣,但氣機一樣敦厚無比。
看來,這些日子以來趙隋廣修心有成,否則修為不會精進了如此之多。
“趙隋廣。”
“林昭。”
趙隋廣抬頭看著林昭,一張堅毅的臉龐之上透著不卑不亢,道:“是來為清涼宗安排的麼?不必了,趙隋廣的去留,早有定論。”
“說說看。”林昭道。
“嗯。”
趙隋廣深吸一口氣,道:“當年,父親執掌清涼宗,為天下人所看不起,人人都說我們清涼宗吃得最多、貢獻最少,甚至當年為了避開雪域天池之戰,一宗上下盡數東遷,這些事都是清涼宗的恥辱,被天下人指著脊樑骨罵了許多年了。”
他一雙眸子變得逐漸明亮了起來,道:“如今,清涼宗雖然沒有十三境坐鎮,但趙隋廣與門下弟子們早就將清涼山當成了家,妖族、魔族來時,清涼宗絕不避刀斧,要戰便戰,清涼宗無懼!”
“知道了。”
林昭沒有勸阻,北域也確實需要這些稍微大一些的宗門死戰不退,阻撓妖族南下的步伐,每一點阻撓都會消耗妖族、魔族的兵力與銳氣,為山海關、雲州大戰增加更多的勝算。
更何況,清涼宗的戰力其實還不錯,趙隋廣的修為不低,再加上有護山陣法,妖族想攻破清涼宗,是要花費一些力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