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不太適應這副金身,如今終於適應了。”
項薊撓撓頭,笑道:“每天所做的事情,也就是坐在山君祠內,諦聽百姓的祈福,或者枕著一座清涼山,修復附近一帶的山根水運,多做一些能做的事情,至於百姓們的祈福,項薊能做到的一定會做,儘量讓附近一帶的百姓福運皆至。”
“好!”
林昭點頭笑道:“身為山君,理當如此,現在我也算是能放心了,你就在山君祠好好幹吧,對了,清涼宗那邊如何?你雖然是踏海境的修為坐鎮清涼山,但在清涼山境內你的實力堪比一位十一境武夫,除了趙隋廣壓制不住,別的都行,看著一點清涼宗,別讓他們再作惡了。”
“是!”
項薊道:“清涼宗最近一直很安穩,趙隋廣正在整肅門風,重新擬寫了一套清涼宗的門規,屬下見識淺薄,但覺得清涼宗正在走上坡路,若是長此下去,不失為人族北域的一座風清氣正的宗門。”
“那就好。”
林昭笑著點頭:“好啦,你就在這裡好好的做你的山君吧,我和杦梔去看看清涼宗。”
“是,屬下恭送林帥!”
……
清涼山次峰,清涼宗新址,一座座建築相連,為了重建清涼宗,林昭足足拿出了200顆金鯔錢之多,當然,當初抄清涼宗寶庫的時候,僅僅是金鯔錢就有八千多顆,在這一點上林昭是肯定不會做賠本生意的,再說了,清涼宗的金鯔錢能有幾顆是乾淨的,林昭拿得相當心安理得。
清涼宗主殿內。
夜晚,宗主趙隋廣正在打坐修煉,前方則是十多名他的親傳弟子,都是清涼宗內修為較高的弟子,當然,這些弟子也算是心地比較乾淨的,在當初清涼宗那樣的門風之下,這些弟子手中沒有人命,也沒有做過什麼太大的虧心事,性子都算是質樸無暇的那種了。
林昭、杦梔飄然落在了月光下的房樑上。
唯有趙隋廣感應到了,他抬頭一看,剛要起身見禮,林昭直接抬手向下一壓,心聲說道:“不必拘禮,我就看看。”
“是,山主。”
趙隋廣點點頭,心頭十分了然,如今的清涼宗並不是一座真正意義上的宗門,不但主峰上有一位山君項薊在窺探著這邊,頭頂上還有一座山巔別苑呢,說白了,在那雪域天池林白衣願意放手之前,清涼宗只不過是山巔別苑的一座下宗罷了。
不過,趙隋廣倒也心思坦然,他能理解林昭為什麼那麼做,林白衣是壞人嗎?顯然不是,一個為了人族天下而自爆戰神膽殉界的人,能壞到哪兒去?再說了,之前清涼宗的門風是什麼樣子的,弟子們極力逢迎師父們,弟子之間卻又相互攻訐,相互掠奪修煉資源,就連自己心愛的女弟子都被父親搶去當修煉爐鼎了,那時候的自己敢怒不敢言,如今林昭為清涼宗正門風,合情合理,好事一件,他趙隋廣如果這還牴觸的話,與自己那個被人族天下唾棄的十三境父親有什麼區別?
月光下,大殿旁側有一座座碑銘,上面刻寫著清涼宗的新門規。
林昭眯起眼睛,饒有興致的讀了起來,第一條門規,就是禁止勾結北方四族,犯者死,而第二條則是不準恃強凌弱、濫殺無辜,後面的條條框框,基本上都是人族山上名門正宗的條例了,就如林婉華的扶蘇長城,就如小酒兒的長明山,同樣的山上宗門,但是規矩卻明明白白,有違道義的事情便不能觸碰,這是名門正派的底線。
“走了。”
林昭衝著趙隋廣輕輕一點頭,也不打擾,帶著杦梔御劍而去。
而趙隋廣則抬頭看著這位山主,心中百味雜陳,他始終還是不放心清涼宗,是好事,但也不是什麼太好的事。
……
霓裳天下,清衢山,銀龍劍宗所在地。
深夜裡,一縷縷北方極光在清衢山的峰頂泛著漣漪,而就在其中的一縷漣漪下,一道灰色身影悄無聲息的落在了諸峰的一座峰頂之上,是一位身穿補丁灰袍的老道士,手中拄著一根滿是斑駁痕跡的行山杖,腰間則掛著一個青葫蘆,落在山頂上的時候顫顫巍巍了幾下,差點就沒站穩。
“哎呀……”
他扶了扶頭頂上的道冠,轉身看向南方,臉上滿是笑容,道:“好久沒有重回人間了啊~~~唉,這人間若是有劫難,道士便該下山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