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古淆關了?”林昭笑問。
“嗯。”
林弱點點頭,道:“回到古淆關就算是安全了,我們磐石軍行軍緩慢,與你們雪域軍團比不得,若是再連夜在雀魚湖紮營,明天恐怕又會生出許多變故來。”
“是這樣的。”
林昭笑笑,說:“林弱,磐石軍的損失怎麼樣?”
“唉……”
林弱一聲嘆息,道:“十五萬磐石軍,我只收攏回來了八萬不到,其中大部分人都已經受傷了,這一戰是磐石軍自成軍以來最大的一場慘敗,你呢,雪域軍團損失如何?”
林昭皺了皺眉:“三萬雪域騎卒折損了超過15000人,剩下的也大部分受傷了,對了,戰場上的雲曦戰馬不要牽走,留給我們,這是雪域天池唯一的要求。”
“可以。”
林弱轉身對身後的一群萬夫長沉聲道:“將所有魔族的戰馬都盡數留下,交給雪域軍團的人。”
“是,殿帥!”
“對了。”
林昭輕輕抬手,頓時以飛劍浩然開闢出一座天地來,禁制內只有他和林弱,道:“這場劫難的外因在於白帝城那邊攪弄風雲的人,這外因你恐怕也無力去解決,那麼就要注意一下內因了,是誰逼宮你的,堂堂的磐石軍殿帥林弱竟然要硬著頭皮北上送死,你一定要處理好這件事,否則的話磐石軍不聽你林弱的話,這始終是一個兵家大忌。”
“知道了。”
林弱點點頭:“放心,我知道怎麼做的。”
“那便好。”
林昭散去小天地,兩個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頓時一群磐石軍的萬夫長虛驚一場,生怕自家殿帥被林昭擄走暗殺了。
……
古淆關內。
議事廳中,陳曦雙手按著桌案,正看著沙盤上插著的小旗,那是林昭、林弱上次用兵時留下的,而陳曦同樣是一位統帥,一位兵家,能輕鬆看懂林昭的籌謀,也自然明白這場磐石軍北上擊敵是怎樣的一場死中求生的險棋。
這時,一名甲冑上滿是血跡,就連戰袍上也佈滿了長槍刺穿洞孔的統帥走了進來,正是薊寒軍團統領王凌,他抱在腋下的頭盔上甚至都抹上了血跡,甲冑上插著翎羽,臉上也自己給自己抹了一刀,整個人像是從血水中撈出來的一般。
他單膝跪地:“薊寒軍團王凌,參見陳曦殿帥!”
“哦?”
陳曦轉身,笑道:“王統領,不必多禮,快起身,跟我說說北境到底怎麼樣了,我剛剛來到這裡,對這裡的情形還一無所知。”
“是!”
王凌咬牙切齒道:“起初,我軍遵奉兵部的金牌諭令北上擊敵,林弱率領磐石軍守住翠羽山左翼,末將率領薊寒軍團駐守右翼陣地,但剛剛打起來沒多久磐石軍就開始了潰敗,林弱殿帥似乎也約束不了部下,導致無數磐石軍向東逃逸,衝亂了我薊寒軍團中軍大陣,而三十萬魔族鐵騎則趁勢掩殺猛攻!”
說到這裡,他的眼圈紅了,道:“末將率領兄弟們浴血死戰,但陣腳已經被磐石軍的敗軍衝散了,根本無法挽回頹勢,經過一晝夜的激戰之後,薊寒軍團損失慘重,但魔族也一樣被我等斬首十餘萬,後來末將被迫不得不南歸,而林弱則率領磐石軍僅剩下的一部駐守在了雀魚湖一帶,被妖族、魔族團團圍住,之後就是林昭率領雪域軍團馳援的事情了。”
“這樣啊……”
陳曦看向王凌,道:“真是苦了統領大人了,你胸前的箭傷?”
王凌胸前的鎧甲上,有一根斷箭,上面還沾著血跡。
“沒事!”
王凌皺眉道:“只是一點輕傷,這箭創還不足以要了我王凌的一條命,為了人族天下受傷,是我王凌的榮幸,只求陳曦殿帥回朝之後務必為我王凌說句公道話,我薊寒軍團二十萬兄弟北上,如今戰死至只剩下兩萬不到,而那林弱督軍無方,理應嚴懲。”
“嗯。”
陳曦笑著看向對方,忽地她渾身澎湃著濃郁拳意,左手一張抓住了王凌的脖頸將其按在了牆壁之上,緊接著右手裹挾著濃烈拳罡揮過,將王凌的鎧甲盡數震碎,只見王凌的胸前哪裡有什麼箭創,甚至連一絲傷痕都沒有。
“箭創呢?王統領?”
陳曦眼中的殺機濃郁,笑道:“你這種貪生怕死的狗東西,害了我大商王朝十八萬甲士的性命不說,還想含血噴人抹黑林弱殿帥,你到底有什麼面目活在世上?”
“陳曦殿帥,聽我解釋!”
“聽著呢!”
陳曦微微一笑,手掌猛然用力,“啪嚓”一聲,直接將王凌血淋淋的一顆頭顱從脖頸上擰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