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林昭練了一通拳之後,渾身大汗淋漓,此時有人敲門。
門外是一名天池軍甲士,頭盔下一雙眸子冷冷的看這少年,沉聲道:“你就是林昭?”
“是。”
對方淡淡的冷笑了一下,就像是看著一個將死之人一樣,遞過一張紙:“這是守備軍的徵兵手諭,你已經是天池軍的預備軍士,明天一早就拿著手諭前往軍營去報道吧。”
“哦,是,知道了!”
林昭拿著紙條,心頭有些忐忑,自己從軍的事情,竟然這麼快就來了?
……
這一夜,他開始忙碌,將剩下的十幾個大餅盡數“打包”成一個包裹,剛剛曬出來的鹿肉也帶了幾條,再將自己的衣服收拾了兩件,事實上他也只有兩件衣服,通常,一條褲子從春天穿到冬天,換洗的時候就只能光屁股了,窮人家的孩子,沒有那麼多講究的。
次日凌晨。
天剛剛亮時林昭就已經起床,灶臺上添了柴火,燒了一鍋鹿肉湯的同時,自己在院子裡立拳樁,拉開拳架,認認真真的將農夫三拳從頭到尾演練了十多次,一直練到渾身出汗的時候,早飯也好了,狼吞虎嚥吃完,背上古劍和行囊,然後將屋門給鎖了,之後再鎖院門。
這是他第一次要離開祖宅很遠,心頭有些忐忑。
后街的清晨,頗為冷清。
“林昭!”
遠遠的,百味軒的老闆賈重招手笑道:“這是要去……從軍了?”
“嗯。”
林昭立定,點點頭,說:“剛剛收到天池軍的徵兵手諭,所以今天一早就要趕過去了。”
“早去早回啊!”
賈重意味深長的一笑:“童子軍,去不了多久就要回來的,楚帥怎麼會讓我們大陳王朝的孩子去送死呢?”
林昭正要說話,就見慶兒嫂從酒樓裡走了出去,嫻熟的拽著賈重的耳朵,氣笑道:“一大早不去炸油條,在這裡閒聊個什麼!?喲,是林昭啊,這麼一大早的……要去軍中?”
“嗯啊……”
林昭沒有再說什麼,點點頭就走了。
……
前街。
書肆老闆秦歲寒手捧一本書,在院子裡輕聲讀著,而就在他身後,是一株巨大的白樹,這棵白樹在小鎮裡十分有名,每年開春之後,都有成年的孩子在這裡進行某種儀式,很隆重,甚至有時候連楚帥都會親臨觀禮。
“林小哥。”
秦歲寒放下書,笑容柔和:“去軍中?”
“嗯!”
林昭止步,衝著秦歲寒微微笑道:“秦老闆,一大早就開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