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白了武葉一眼泰然自若的說道:“殿下這桌椅還是留著賣給那些有錢人吧,微臣一窮二白可沒這麼多銀子來購買。”
武葉隨手將毛筆錦棉放回案桌,淡然說道:“田大人的家族在青州不是豪門大族嗎,寫封信回到家族,讓家族匯點銀子來花花應該不成問題吧,順帶本王看看能不能將這桌椅賣幾套給你田家。”
田豐無語的看了一眼武葉,自家這位王爺這是一門心思撲在生意上了啊,哪裡還有一位王侯該有的威嚴,此時此刻從骨子裡透著一股商人的氣息。
此時田豐的想法,要是讓武葉知曉,武葉一定會嗤之以鼻,王侯的威嚴?威嚴能值幾個錢,能救回幾條百姓的性命?
“行了說正事了,”這時第五司青一臉擔憂的說道:“半月前殿下下達令旨,鼓勵流民迴歸自己的家鄉,現在一晃半月有餘荒州本地的流民倒是回程的七七八八了。”
“但最近老臣發現,城中依舊留有大量的流民居無定所到處流浪,整日靠乞討或者官府設立的粥棚維持生計。”
武葉眉頭微微一皺:“這些人大部分應該都是從外州沿途乞討而來的吧?”
“正是,”第五司青沒想到武葉一針見血,臉色一驚確認道。
這不是武葉聰明,而是任誰都能想到,人都有一個刻在骨子裡的認知,那就是落葉要歸根,自己二十日以前就頒佈了令旨,要是荒州本境的人,不可能還讓自己繼續流浪,都希望自己能有一個根,絕對會回到自己原本的家中去。
而此時還留在城中乞討的人,那就只有一個解釋,那便是那些從外州流浪至此的,已經真正意義上無家可歸,就算領了武葉發放的乾糧路費也起不到絲毫作用了。
“對於此事戶部有什麼解決辦法沒有?”武葉常規的詢問道。
田豐微微思考了一下,抱拳說道:“以微臣之見,目前府庫空虛,其他各郡各縣的糧庫在這幾天也大多見底了,除非等到秋糧起來,否則一粒多餘的糧食都將再也拿不出來,所以微臣建議凡是從外州來的流民,可派兵直接將其全部驅逐出境。”
聽到這個建議武葉和第五司青兩人同時皺眉,第五司青看著武葉淡然問道:“殿下怎麼看。”
武葉淡淡的看了一眼田豐,神情自然:“這就是你戶部給出的解決方案?”
“簡直就是亂彈琴,”武葉一拳重重的錘在椅子護手上,質問道:“他們本就是流民,你現在派兵將他們驅逐出境,他們又能去什麼地方,換個地方繼續麻木的等待死亡嗎?”
田豐也知道這個辦法對流民很殘酷,但他又有什麼辦法,戶部沒錢根本就沒辦法進行賑災,如果將其留在荒州最後也是全部餓死,而且一旦大量流民在荒洲餓死,一旦被朝廷得知,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都要遭殃。
於是田豐硬著頭皮繼續說道:“可他們畢竟不是我荒州百姓,要是大量流民餓死荒州對殿下不利啊。”
“聒噪!”
武葉和第五司青兩人同時臉色一冷輕喝一聲,見武葉如此不滿,第五司青臉色微微詫異。
武葉則臉色微怒,寒聲說道:“他們確實不是我荒州的百姓,可他們是南朝的百姓,而你田豐這三品燕地的戶部尚書,更是南朝朝廷冊封的。”
“田大人你身為南朝的官員,今日說出此話讓本王很是寒心。”
田豐心頭一震,猛地抬頭望著武葉,滿臉震驚不可思議,完全不敢相信此話居然是從眼前這人口中說出來的
武葉眼神犀利,一旁的第五司青聽到武葉此話,臉色欣慰突然發現自己這個學生好像已經開始成長了起來,開始漸漸的儲備了一名上位者的姿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