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合上了。
看著下墜的數字,江笑笑的心卻不斷上飄。
許買他瞧了出來,同樣鄭而重之地補充道,“我的笑笑一直都好人。”
江笑笑轉頭看著許買他,臉上的笑容越加的燦爛。
可笑著笑著,就又想起了什麼,立馬收斂了笑意,“對了,你趕緊問盛陽我事發的地方在哪兒?”
“怎麼了?”
“既然六月二十號離職,老闆又做得那麼絕,還是勒令離職,那麼我就不可能二十七號還去什麼養老院幫公司解決訴訟糾紛。”
“對啊!”許買他一拍大腿,趕緊拿出了手機。
江笑笑這時囑咐,“對了,你別把這事兒告訴盛陽,就說你想去……看看我。”
“為什麼啊?”許買他認為多個人多個腦袋,尤其盛陽還是刑警明顯比他倆有用得多。
可江笑笑考慮的卻是盛陽的處境。
她說,“我現在這種名聲,他跟我接觸太近那不是自毀聲譽嗎,萬一以後升職加薪什麼都沒份兒了,多可惜。”
“你心疼他?”
切~
帶上嫌棄的嘴臉,江笑笑反駁,“你開玩笑吧,哪兒看出來我心疼他這大叔。”
許買他嬌俏地指了指自己的兩突眼珠子,“你怎麼就不擔心我會被你連累呢?成天跟你跑東跑西的,萬一調查的人認為我是你的幫兇呢,到時候也被請去喝點菊花茶什麼的,那我以後還怎麼混呢。”
說著,皺著鼻子略顯委屈,“你不愛我。”
江笑笑翻了個白眼,拉開副駕的門,衝臨時司機許買他嚷道,“過幾天我去弄個遺囑,把所有的財產都給你,高興嗎?”
許買他眼睛一亮,跟閃著星星似的追問,“真的?”
他趕緊也坐上車去,都不忙著系安全帶,連忙拉著江笑笑的小手手再次確認,“你真把那麼多的金銀珠寶給我?”
“昂。”又白了他一眼,“否則那給誰。萬一哪天我回去了,這些財產晾在那兒等待ZF處理,還不如你拿去改善生活呢,比如……”她拍了拍椅墊,“換個車什麼的。”
許買他幸福得快要冒泡了,據他所知江笑笑的錢可不是一丁點的,更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繼承,他扭著身子邊系安全帶邊計劃著,“那到時候我有錢了,就要去非洲,我要去拍好多好多的照片,特美的那種。你看了一定會覺得這錢給得值!”
把著方向盤的他越想越美,轉過身子就想捧著江笑笑的臉蛋來一口。
可是,對方眼中的驚喜,讓他不解。
“怎麼了,是不是今早沒打扮,臉又滄桑了?”說著翻下鏡子自顧自地照了起來。
哪知,江笑笑卻是笑著搖頭,“我以為,你早就放棄夢想了。”
許買他也是一愣,倒沒想到江笑笑說的是這個。
他有些羞赧,自嘲一般地笑著啟動了車子,伴著壓縮機轟轟的噪聲,他感嘆道,“有一天呢,身無分文只能乞討,於是就不得不把身上的花衣服藏了起來,否則這世上哪會有人施捨一個乾乾淨淨有手有腳的正常人呢。”
這也許就是所謂為了生活所做的妥協,不得不將年少時的夢都埋在了心的最深處。
之前不理解還破口大罵他的江笑笑沉默了。
這一路看到的聽到的,讓她慢慢的感受到了他們被社會改變的無奈。
雖然,她仍然覺得人應該有信念,有堅持到底的決心。
但,也願意理解那些無法保持初心的原因。
不過,也就在她已經接受了許買他十五年後自暴自棄的現實時,這廝竟然告訴她會重拾夢想。
這不很……說句地道的土話,“你真日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