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視自己的信仰王國,蘇成將重點放在兩個大本營之外。
作為信仰的物件,雖然還不是真正的神祇,他也能借助信仰連線,方便快捷的將自己的感知撒出去。
無視空間和距離,唯一的制約只是信仰聯絡的穩定程度。
現在蘇成就饒有興致的將注意力關注到一個極其陌生的地方。
這是一座雪山,噢,不,應該說是冰雪覆蓋的世界。
冰雪的白和草木的綠,完美的交織在一起,相互渲染、暈開,就像一副華夏的水墨畫,有一種純淨而祥和之美。
但是此刻他關注的物件,就遠遠談不上純淨與祥和了。
應該說是一場批判與公審大會!
他的信徒就是批判和公審的物件。
現場的人很多,都聚集在一個原生態的大木棚裡,粗略估計,起碼有好幾千。
然而這麼多人,確實安安靜靜,只聽一個全身獸皮、骨飾、油彩的老者,站在一個高高的木臺上,背靠一面破舊的圖騰旗,慷慨激揚的宣講:“蘇,確實是我族的元祖,但我武夷部,一直供奉的是亞勒,亞勒才是我武夷部的直系祖先,血脈相連。再說,蘇是我蘇族的元祖大靈,從未聽說過,蘇是什麼元始道君!各位族人,這些人包藏禍心,目的就是為了消滅我族最後一點傳統,說到底,還是為山下的領民和修士……”
這時,被批判的物件,另一個木臺上的信徒激動的喊道:“尊敬的亞述長老,睜開眼看看這個世界吧!它已經變了,回不去了。蘇是我蘇族的元祖大靈,但他同時也是也是元始道君投射在億萬世界的一點化身。現在他迴歸了,我們追尋蘇的聯絡,直接供奉道君有什麼不對?”
“謊言,謊言!”
“《聖言》裡寫的清清楚楚,包括世界的真相,修士的由來,一切的一切,為什麼你們就不能謙卑一些?”
兩座木臺,獸皮老者和蘇成的信徒各代表一方,大量的寨民就處於木臺的中央,他們聽著激烈的辯論,有些人茫然,有些人各自贊同一邊,但大部分人都不怎麼在乎,還有人在偷偷的打著哈欠。
這些人大多衣著簡陋,身上長年勞作而留下的痕跡明顯,同時,像老者那樣做傳統打扮的人很少,大部分人已經跟領民沒有多少區別。
“亞述長老,武夷部供奉的大靈已經隕落,回不來了,我們要融合到山下的領民中間去,供奉道君,重新獲得強大的力量,那時,才能談蘇族的重聚和復興。”
蘇成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
保守勢力和進步勢力的較量。
沒什麼新意。
倒是這裡的地理位置讓他頗有興趣。
原以為通玄界的四季變化不大,沒想到還有冰雪覆蓋的地域。
從信徒的認知裡得知,這裡地處南疆,距離北疆的雷雲山不知有多遙遠,記得四年前,自己派遣一部分真信徒向蘇族的其他山寨擴散。
其中一小部分人居然在三個月前才到達這裡。
三個月,他們帶來的思想已經生根發芽,威脅到保守勢力的利益,所以才有這次公開的較量。
蘇成並沒有插手這場辯論的意思。
也沒有給信徒任何的支援!
類似這樣的地點還有很多,都有信仰種子的萌芽,有些已經抽條結穗,有的還處於破土而出的階段,有些正風和日麗,有些卻是風雨飄搖。
這些都在正常的範圍之內。
巨量的瀏覽的感知,海量的訊息反饋,他一邊收集這些第一手資料,一邊留心觀察,是否有虔誠級別的信徒出現。
真信徒之上是虔誠信徒,虔誠信徒之上是狂信徒,狂信徒之上是聖徒!
一級一級,分別代表對信仰質量的要求。
這個‘信仰質量的要求’,說法就太多了,這裡暫時不做累述。
蘇成之所以需要虔誠信徒,是因為他需要比真信徒高一個級別的信仰連線,讓更多的力量和本質能投射過來,改造他,以促生牧師這個階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