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薛禮那邊回來之後,蘇成獨自思索了很久。
他看到了薛禮的恐懼,也看到了他的瘋狂。
這恐懼和瘋狂是如此的歇斯底里,就像一個賭徒,押上了他的一切,只為等待一個極其渺渺的可能。
顯然,這位男爵世子、金丹老祖留在世間的嫡系血脈,在意識深處並不認為蘇成有成功的可能。
但是,誘惑又是如此的強烈,強烈到他根本無法拒絕。
是啊,無法拒絕。
其實何止他,蘇成也有著相似的無奈。
在他面前,看似有很多條路可走。
現成的大靈之路,東方神道的香火神赦晉升,DND規則下的信仰封神等等。
但這些道路,最終的頂點都不夠高啊。
面對修士這個奪天地之造化以成就自身的強大階層,沒有任何底氣。
如果走其中任何一條路,可能還沒等他發展起來,就被打擊的灰飛煙滅了。
就算是成長到了極點又如何,元祖大靈就是個渣渣。
東方神道別提了,就像是個打工的。
DND體系下的諸神,倒是跟修真體系有的一拼,問題是,它並不佔據什麼上風,而蘇成又是孤家寡人一個,可沒有龐大的神系來與之抗衡。
怎麼辦?
蘇成費盡心思。
得到的是,一神論,再汲取這三條道路的精華,糅合成一條屬於自己的、前所未有的道路。
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去他媽的,幹了!!
遲疑、彷徨、恐懼、動搖、懷疑……都誰這句發狠的宣言退散。
水晶球的召喚儀式還在準備,蘇成索性趁這段時間,梳理一下這一年多來的經驗和總結。
所有謀劃的核心,就是一部教典。
《聖言》!
現在只有第一部分,算是起了個頭,定下了逼格與上限。
這是世界觀,算是解決了‘我們從哪裡來’。
第二部分也有了,主要解決‘我們是誰’,蘇成的私貨(他的地位,信徒乃至萬事萬物的定義)主要體現在這裡。
第三部分還在醞釀,也是《聖言》的核心部分,是信仰的主體,要解決‘我們要到哪裡去’,就是用核心的教規和教義,用來規範信徒的思想和行為。
蘇成將拿來主義貫徹的很徹底,大量參考來自現實的成熟理論和方法,有科學的,有非科學的,都是經歷過歲月的考驗,有極強說服力和生命力的東西。
再根據這個世界的實際情況,加以合適的修改,使這些東西,能完美的適應異界的情況,從而變成他的——蘇子曰。
蘇成的思考不斷的深入,已經感覺不到時間流逝。
透過這麼長時間的觀察,他明白:這個世界有靈力,氣候適宜,土地肥沃,所以物產極其豐富(一般情況下沒有饑荒,大部分人都有一口飯吃。)
在修士的統治之下,大大小小的領主籠擴的所有凡人,凡人世界沒有戰爭,也就沒有人為的破壞,所以就沒有絕大多數苦難。
饑荒、病痛、戰亂是信仰的溫床,沒有朝不保夕的苦難,誰還尋找精神方面的寄託?
那這個世界就是天堂了嗎?
不,應該說,這裡是天堂和地獄的同時呈現。
凡人沒有戰爭,但修士們之間的爭鬥卻無時無刻不在發生。
那些高高在上的仙人,為了自己的大道,為了修行的資源,彼此之間的恩怨情仇、國仇家恨簡直罄竹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