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念!”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
“雲騰致雨,露結為霜,金生麗水,玉出昆岡,念!”
“雲騰致雨露結為霜金生麗水玉出昆岡”
小小的私塾內,一個個蒙童搖頭晃腦,臺前,還有一個同樣搖頭晃腦的老先生,窗外的石敢沒有用過早食,換著腦袋就暈圈了,一不小心,腦門就磕在窗臺上,經不住的哎呦一聲。
私塾內的讀書聲馬上被一片笑聲取代。
“啪!”
老先生的戒尺一拍書案,下面的蒙童馬上噤若寒蟬,威嚴的瞪了最跳脫的幾個蒙童,老先生捻著鬍鬚走出案臺,吱呀一聲推開私塾的門,看到遠遠躲開的石敢,咳嗽一聲。
石敢怯生生的,就像是犯了什麼大錯。
“你,過來!”
石敢低著頭走了過來。
“你既然向學,為何不讓大人送你來讀書?可是出不起束脩?”
石敢捏著牧鞭,喏喏的回道:“回先生,小子還不是歸化民。”
老先生有些意外,“你家是寨子裡的?”
“嗯。”
老先生有些為難,沉吟片刻,“你回去告訴你的父母,如果一心向學,我這裡可以收你一個,破例!”
石敢驚喜的抬頭,“先生,當真?”
老先生一個怒哼,“我還騙你個無知的童子不成?”
“小子失言,先生恕罪,恕罪。”
老先生再不理他,揹著手,走進了私塾裡。
不一會,讀書聲再次響起,石敢又聽了一會牆角,才念念不捨的離開。
這座私塾位於一個小山包上,周圍全是開闢出來的農田,石敢將拴著樹上的十幾只羊牽在手裡,打了個呼哨,一隻土黃色的大狗從灌木叢中衝了出來。
“大黃,走!”
一個童子,帶著一隻狗,牽著十幾只羊,小心翼翼的走在田埂上,田地裡的農人見慣了這一幕,只有幾人忙裡偷閒的笑了幾聲,都只是頂著越來越大的日頭,埋頭幹活。
只有幾個從山寨中下來幫傭的長工見了,驚訝指指點點。
石敢認識他們,有一個還和他是一個山寨的,只是歸屬不同的頭人治下而已。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雲騰致雨露結為霜金生麗水玉出昆岡……”
來到放牧的草地,石敢放開羊群,自己一個人坐在一個大石上,一邊默記,一邊用一根樹枝在溼地上寫寫畫畫。
到了小午兩點鐘左右的時候,石敢趕著羊群,向對面的山寨走去。
這時他的肚子已經餓了,日頭正毒,就連那條大黃狗也顯得有氣無力。
來到寨門前,寨牆上的民兵見了他,笑著調侃:“黑娃,今天有沒有去偷聽?”
石敢低著頭,不理會。
不一會,寨門開了。
一個老民兵趁人不注意將石敢拉到一個角落,小聲叮囑:“頭人們快回來了,告訴你爹孃,千萬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