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旗袍女人住的是棟三層大別墅,屋裡也確實擺著不少好東西,玉器字畫,青銅寶鼎,看著都是真傢伙。
出手也闊綽,進客廳她就給我拿了兩千塊錢,說昨夜狐仙給她託夢,規矩都講清了,這兩千是定金,事成了,再給四千六。
原本我是聽柳銀霜的,打算把這活兒推了,可一看那兩千塊錢,我就有點邁不動腿了。
柳銀霜站我身後,說我別又犯要錢不要命的臭毛病,讓我趕緊推了走人,我裝作沒聽見,收了錢,拍著胸脯讓那富婆放心,說一定給她把事解決了。
富婆將信將疑的點了下頭,說讓我自己隨處看看,她上樓打個電話。
富婆走後,保鏢也退到了門外。
我把兩千塊錢揣兜裡。
柳銀霜問我是不是把她話當耳旁風,信不信她現在就走,把我自個兒扔這。
當時我也沒看這大別墅有啥可怕,就說她大驚小怪,上次她也說不接梁老漢的活兒,最後還不是隨隨便便就解決了。
柳銀霜眯了下眼,說那不一樣,那是她不樂意管,這是管不了。
我說可拉倒吧,你一個大蛇仙,隨便一個山旮旯的野狐狸都認識你,連龍王爺都知道你名號,還有你管不了的事?
我不信,正往樓上走,柳銀霜突然撞過來,一下子鑽到我身體裡。
頓時我周身發冷,眼前發黑,眨眼就看到大團的黑氣從樓上湧下來,充滿了整個樓道!
黑氣順著樓道滾入客廳,四處瀰漫,像是要把整個客廳都染黑。
柳銀霜控制著我轉過身,再看牆上掛的字畫,寶閣上擺的玉器銅鼎,那些寶貝有些都泛著微微的金光,但無一例外,也都被黑氣汙染,佈滿了一塊塊黑斑。
大概是確定我都看清了,柳銀霜才從我身上下來。
我驚了一身冷汗,趕緊問她,這樓裡咋還冒煙了?那字畫上黑乎乎的是啥?
柳銀霜用看白痴的眼神瞧著我,說那不是煙,是陰氣,樓上有個至陰至邪的東西,如果在這房子裡待久了,別說那些字畫玉器,就是我這個活人,都得染上陰氣,也用不了多久,樓上那鬼東西就能吸乾我陽氣。
我一聽,轉身就往外走。
柳銀霜又閃到我面前,示意我把錢還回去再走。
立堂口,接香平事,規矩多得很,用柳銀霜的話說,我們這堂口就像個正兒八經的公司,乾的是驅邪除祟的買賣,收了錢就得辦事,受了香就得平事。
你不給人辦事,也不能白拿錢,這上頭都有仙官盯著‘業績’,而業績好壞,也決定了一個堂口往後的走向,仙家能否飛昇,弟馬有無福報,全看你給人辦事地不地道。
想靠邪門歪道坑錢騙人,以後跑不了得遭罪。
我趕緊把那兩千塊錢拿出來,放到了茶几上。
柳銀霜皺眉,說我這樣不行,錢怎麼接過來的,就得怎麼退回去,不能在事主不知道的情況下偷偷離開。
我內心一陣媽賣批,趕緊喊門口那保鏢,說我有事要跟李小姐說,讓他去樓上喊人。
這富婆叫李文,來的時候她倒是給了我一張名片,是個做古董買賣的富二代,漂亮又有錢,可惜是個短命鬼。
保鏢聽我喊,回頭看了眼,說他們這兒有規矩,沒有李小姐的允許,他們不能隨便進屋。
還說有什麼事讓我自己上樓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