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臊不已的吉安娜不久後沉沉睡去,她原本就處於虛弱狀態,此時心靈受到打擊後就更是撐不住了。
在吉安娜睡著後,一旁的克勞迪婭也不再忍耐,輕聲笑了起來,雖然這樣稍稍有點不道德,但吉安娜剛剛那副和平日冷靜睿智截然不同的窘迫表情,也確實挺有意思的。
笑過之後,克勞迪婭又繼續收拾了一會,這才忙完,雖然此時已是午夜時分,克勞迪婭經過激戰也很累,但她並未入睡,而是走到了離吉安娜不遠處,倚著牆壁安靜坐了下來。
一旦安靜下來後,思念就如同潮水一般把克勞迪婭籠罩了,她很想念瓦里安,希望能早點得到瓦里安的下落,然而直到現在瓦里安仍然杳無音訊,這令她越發憂鬱。
很多時候,克勞迪婭真的很後悔,為什麼她那一天沒陪著瓦里安一起乘“暴風之盾”號出行,讓瓦里安獨自面對了那場災難。
在克勞迪婭看來,夫妻這種關係,本來就應該手拉著手,一同面對所有的事情才行。
許久後,克勞迪婭嘆了口氣,打斷了對瓦里安的思念,走到了吉安娜身邊,脫下外衣強制自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
當吉安娜在白天時醒來的時候,她的精神已經比昨天好很多了,但她的四肢仍然痠軟無力,所以她的某項問題仍然是克勞迪婭幫忙解決的。
吉安娜感覺很羞恥和不好意思,克勞迪婭明明和她一起身份尊貴,她卻不得不麻煩克勞迪婭來照顧她,而且還是這麼羞恥的事情。
克勞迪婭對此倒是很看得開,她為吉安娜清理後,把吉安娜抱在了懷裡,露出微笑安慰道:“好了好了,我除了王后還是聖騎士呢,你還記得麼,‘服務他人即是服務聖光’,這可是聖典上說的。而且,我也很喜歡能照顧你幫上你呢。”
好美。
吉安娜怔了片刻,她呆呆看著對方,這個熟悉的姿勢令她想起了昨日克勞迪婭抱著她殊死狂奔的那幾個小時。
吉安娜曾一度以為自己應該死去,也一度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然而她還是活了下來,在克勞迪婭的誓死守護下,吉安娜的生命被硬生生的從暗影界邊緣奪了回來,這令吉安娜既是感激,又是感動,除此之外,在她心底還多了一絲莫名情愫。
“怎麼了?吉安娜。”克勞迪婭的聲音在吉安娜耳邊響起。
“克勞迪婭,”吉安娜抬頭注視著克勞迪婭的蔚藍雙眼,輕聲問道:“你昨天為什麼一直不肯丟下我,明明你答應過我,明明我都放棄我自己了,明明那才是最正確的決定。”
“我在大多數情況下都會做正確抉擇,”克勞迪婭笑了起來,俏皮道:“但前提是別和某些東西產生衝突,如果非要二選一的話,我會選擇情感上更能接受的那個選擇,就比如昨天,我肯定是選你的。”
吉安娜心中一陣暖流流過,但仍舊不依不撓說道:“謝謝你為我那麼拼命,但下次別這麼魯莽了,昨天太危險了,很有可能我會把你連累死的。而且,對不起。”
吉安娜腦海裡浮現了克勞迪婭昨日盈滿眼淚的面容,不安問道:
“是我連累你第一次違背了重要戒律……那對聖騎士應該很重要吧。”
“戒律並非你想的那麼重要,吉安娜。”話雖這麼說,但克勞迪婭情緒還是明顯低落了下來,她心中自嘲一笑,何止是戒律違背了,對一個聖騎士來說,她最近的所作所為,已經可以稱得上是罪孽纏身、滿身血汙了吧?可為了孩子、瓦里安、和很多東西,她又有什麼選擇?只能逼著自己去做而已。
克勞迪婭臉上的情緒變化並未瞞過吉安娜。
吉安娜心中更加感動,她和其它法師不一樣,因為曾經阿爾薩斯的原因,她很瞭解戒律對克勞迪婭這種聖騎士的意義。
吉安娜柔聲道:“對不起,克勞迪婭,另外,真的謝謝你。”
“好了,別這麼客氣,都過去了。”克勞迪婭擺了擺手,她隨後想起了正事,伸出手單手抱近了吉安娜,另外一隻手拿過了水壺,將壺口湊近了吉安娜嘴唇邊:“來,把這個喝了,你需要吃點東西。”
吉安娜點了點頭,輕抿了一口,隨即眉頭輕蹙,和昨日相比,她精神好了一些,所以也能注意到更多東西了,她看著乳白色的液體,回味了一下舌尖的餘味,問道:
“這是什麼?比牛奶甜不少。”
在大法師疑惑的目光中,克勞迪婭臉上泛起了紅霞,兩腿也有些不安的摩擦著,她支支吾吾道:“嗯……這是一種補品……吉安娜……別問太多,反正現在也只有這個能給你吃了。”
很少見克勞迪婭這樣,她在隱瞞什麼?
吉安娜心中泛起了濃厚的好奇,有教養的吉安娜通常會很有禮貌的尊重別人的隱私,不會繼續追查,但不知為什麼,她突然很想搞清楚,克勞迪婭所隱瞞的秘密是什麼。
吉安娜不久後得到了機會。
在當天上午的時候,羅寧送來了一批藥品和月亮井水,這令吉安娜的恢復速度又加速了不少,而在第二天時吉安娜雖然四肢仍舊無力,但已經不至於像前面那兩天那樣一直離不開人了,這令克勞迪婭也可以傳送回暴風城,短暫安撫下臣民和她的孩子了。
沒錯,現在的情況非常特殊,吉安娜無法傳送,也無法找其它人照顧吉安娜,所以這兩天裡一直是克勞迪婭在貼身照顧吉安娜,她甚至連暴風城都顧不得回一次,只能用通訊戒指和暴風城進行少量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