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里安未盡的話語淹沒在少女吻裡,少女的動作十分青澀,顯然是第一次主動做這種事情,但她的唇異常瑩潤清甜,身上還飄來淡淡的香氣,令瓦里安忘記了多餘的心事,本能的抱緊了少女並靈巧的撬開了她的牙關,深吻起來。
少女起初有點不適應,但很快渾身發軟,腦海一片空白,逐漸忘記了抵抗,條件反射般地回吻著他。
良久,唇分。
克勞迪婭臉上紅撲撲的,但她並未放手,仍舊環抱著對方的脖子,面對瓦里安灼熱的目光,她先是本能的閃避了下,隨後再次揚起目光,和對方深情對視了小會後,輕聲開口道:
“瓦里安,以後戰前不許說剛剛那句話,很不吉利的。”
“好,我答應你。”瓦里安一口答應了下來。
克勞迪婭則閉上了眼睛,將臉埋入對方胸膛中傾聽著對方有節奏的心跳聲,不久後她再次開口:“瓦里安,明天到了第三道防線的話,我們就不能後退了。”
瓦里安自然知道她說的意思,仍舊抱緊了對方道:“你害怕麼?”
“我不害怕,而且現在我也已經準備好了。”女孩繼續說道,剛剛的時候,她一開始固然是情急之下親吻了對方,但後來想到明日的生死決戰,她也不再顧忌那麼多了,此時此刻,她已再無遺憾。
瓦里安鬆開了女孩,爽朗大笑起來:“我的準備還差一點,一會還得再做點事情才行。”
克勞迪婭也鬆開了手,柔聲道:“既然如此,我也不繼續打擾你了,瓦里安。最後,明天不管戰局怎樣,我都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還請你也不要顧及我,我可是洛丹倫那片土地的女兒。”
英勇驕傲,慨然赴死啊。
瓦里安眼中閃過一絲緬懷的神色,他對此自然不陌生,在多年之前的洛丹倫保衛戰中,無數的勇士接過必死的任務後都曾大笑著用右拳砸向左胸互相行禮,那種視死如歸的洛丹倫武士精神給他留下過深刻的印象。
瓦里安重重的拍了拍少女肩膀並道別道:“明天見,我的副官,為了聯盟。”
“明天見,我的陛下,為了聯盟。”克勞迪婭再次深深看了瓦里安一眼後,不再猶豫,轉身離去。
我也該做最後的準備了。
在少女離去後,瓦里安轉過身來,臉上的笑容褪去,眼神逐漸堅定起來。
他走到桌前,拿起一隻鵝毛筆,抽出一張羊皮紙,準備書寫自己的遺書。
是的,明日決戰兇險異常,根據巫妖王的情報和多日來的作戰經歷來看,惡魔和亡靈的實力確實遠勝聯軍一方,要不然聯軍也不會連戰連敗,從灰谷退到海加爾山下了,但在明日的戰鬥中,前兩道防線還可以用於拖延時間並放棄,到了第三道防線可不管是誰都無論如何都得拼命了。
阿克蒙德是凡人難以對抗的存在,他全力一擊之下就殺死了英雄級的戰士,雖然瑪法里奧承諾如果阿克蒙德到達諾達希爾樹下他就有辦法擊敗阿克蒙德,可是阿克蒙德具體會如何行動,誰也無法預料,說不定阿克蒙德會覺得,相比於浪費時間逐層突破陣地,親自動手斬首聯盟和部落的領袖更有效呢?
至於巫妖王的倒戈許諾,雖然聽上去很美好,可是沒人真正相信它的信譽,所有高層都對它充滿了深深地戒備,如果聯軍兵力損失太過嚴重,巫妖王一定不會放過這個一舉幹掉整個大陸剩餘抵抗力量的機會。
所以現在,不管是其它高層、克勞迪婭、還是他都做好了必死的覺悟。
對瓦里安來說,若他真有意外,此時此刻,放不下的只剩安度因了。
瓦里安抬筆,開始寫下第一封遺書,這一封是給暴風城的顧命大臣伯瓦爾大公爵的:
“吾友伯瓦爾:
當你見到這封信的時候,意味著我已戰死於海加爾山最後的戰鬥中。
不要為我的命運哀傷,不論身為戰士還是身為國王,為了保衛自己的人民戰死沙場都極為光榮,我死而無憾!
伯瓦爾,你我相交多年,我一直深深信任著你,安度因就託付給你了,相信你能代替我將他教導成一個合格的國王。
最後,請在安度因成年的時候轉交另一封信,並告訴他,我愛他。”
寫完第一封信,瓦里安將之捲起並用火漆封好塞入信筒,抽出第二張羊皮紙,並從懷裡掏出一塊懷錶,懷錶內有出征前畫師為安杜因畫的畫像,他注視著畫像,原本堅毅的臉上再次浮現出溫馨、柔情和不捨,競久久不能繼續下筆,直到軍營外計程車兵口號聲驚動了他,他才自嘲的笑了笑,眼神再次堅定下來繼續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