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會後,大臣們紛紛離開,去忙自己的工作去了,他們每個人也有不少自己的事務需要處理。
克勞迪婭和瓦里安也回到了他們處理公務的地方,並非完全是同一個房間,而是被隔開的,副官處理公務的房間在國王房間的更外層,外來的情報和檔案會匯總到副官這裡,然後由副官整理後送到內層國王那個房間去批閱。
克勞迪婭首先按照國王之前會議上的交代派人去法師塔給達拉然進行回覆,隨後又對上午的會議內容進行了少許整理,這時她也有少許累了,接了一杯水去窗前向窗外看去。
玻璃倒映出少女端著杯子的側影,繼早上之後,克勞迪婭又被自己穿軍裝的身影驚豔了一次,這套衣服和她的氣質身材都異常的合身,藍色的軍服將她曼妙姣好的身姿烘托的異常俏麗,隱隱的透出一絲颯爽的英氣。
或許我就適合穿這種制服,在辦公室中工作吧?
克勞迪婭一邊看著自己的側影一邊想,她從來都清楚,自己在主流審美的評價中,永遠比不上那些高雅端莊的貴族淑女,幼時對應教育缺失太多,又豈是之前在芬里斯伯爵府那裡惡補兩天能趕得上的?
有時候帕爾崔絲幫她打扮下也僅僅是外表上看不出太多問題來而已,交往一久各種細節就會暴露出來,這也是克勞迪婭之所以那天在瑞治維爾伯爵宴會上完成正事後就迅速離開的原因之一,她實在不習慣和那群貴族或其他貴族小姐呆在一起,她們討論的話題自己完全聽不懂。
接著,克勞迪婭想起了自己和英俊的詹姆西恩一同出席宴會被其他貴族小姐偷偷嘲笑的事情,當時真難為他了,想到這裡,她又想起了芬里斯伯爵,不知道此時詹姆是否已經脫離了巫妖王的控制,就算脫離了巫妖王的掌握,他又能去哪裡?這個世界上並無這群被迫墮落的人的容身之所。
克勞迪婭對詹姆西恩的感情很複雜,她在靈魂融合之後,男性的那部分對詹姆的心思只有愧疚,女性的那部分除了愧疚之外,還有一些很大一部分依賴感。
在斯坦索姆屠城事件之後,得到訊息的詹姆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她的身邊,安慰著因為被迫屠殺平民而心理嚴重受創的少女,也就是那時開始,原本的克勞迪婭不再排斥這個用不光彩手段強迫少女和他訂婚的男人,後來在北裂境那一望無際的絕望冰原裡,無所依靠的少女更是依賴著他。
但是,愧疚和依賴,是愛麼?克勞迪婭並不清楚,不管她男性的那部分還是女性的那部分都無法對此做出回答。
克勞迪婭很喜歡現在的副官工作,以前她曾幫助自己的導師泰羅索斯處理過不少類似的公務,這次不過是重操舊業而已,雖然這種工作比較平淡而且忙碌,但是自己家人和領民都有所保障,而且一樣可以輔佐國王,給予更多的平民以幫助。
克勞迪婭並不喜歡自己北裂境、或者回到洛丹倫之後那種為了自己和領民生存不得不搏命的日子,她並不喜歡戰鬥,也正如白銀之手對她的評價,她心理上從來不是一個戰士。
那種全部重擔壓在肩上的生活讓克勞迪婭有點喘不過氣來,每夜都難以入眠,早起睜眼第一件事考慮的就是怎麼給帕爾崔絲和自己的領民找到出路,如果有選擇,克勞迪婭從來不希望挑起那副重擔,可是如果連她都逃避自己的責任,又有誰能照顧他們?
克勞迪婭一直記得自己曾在父親彌留時許下的承諾,會努力去當一個好領主,並不惜一切照顧好帕爾崔絲。
門被開啟了,一個衛兵手持一封信件站在門口,克勞迪婭連忙放下杯子坐回桌前,衛兵行禮並遞過了一份泛著淡黃光魔法光輝的軍事信件,魔法信件的色彩從黃到紅標記著緊急程度,越紅代表著軍情越緊急。
克勞迪婭簡單看了下,裡面是洛丹倫的加里瑟斯元帥發來的請求援助的訊息,洛丹倫目前還有不少在抵抗的城市和領地,比如壁爐谷大領主泰蘭弗丁、東鄂倫之地的城市提爾之手、奧特蘭克北方的加里瑟斯元帥等,其中軍力最強的就是加里瑟斯元帥。
克勞迪婭做完記錄後,連忙將信件送入了瓦里安國王的房間中,而此時瓦里安正在桌子上看希爾斯布萊德到暴風城之間的地圖,見到少女手上的信件連忙開啟,簡單看了下,稍微思考後放到了一邊,這種問題一般會交由大臣們一起討論。
克勞迪婭正想轉身離去,瓦里安國王突然開口叫住了她:
“克勞迪婭,你怎麼看?”
克勞迪婭對國王的這個問題並沒做太多準備,而且根據規定,副官的職責並不包括干預政務,他們僅僅是助手,負責轉達國王的意志而已。
克勞迪婭猶豫了一會,開口說道:
“陛下,政務的決定通常是大臣們的事情,但是如果您想聽的話,我可以先講一個我的歷史教師曾經給我講過的故事。”
瓦里安臉上立刻露出感興趣的神色
“你還學過歷史?講來聽聽吧。”
克勞迪婭清脆的聲音隨之響起:“我記得我的老師曾經和我說起過,十幾年前,在建立聯盟這個問題上,洛丹倫的大臣們也曾展開了激烈的辯論,討論要不要建立聯盟,要不要支援遙遠的其它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