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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當務之急應該是處理國王陛下的後事,以及王子殿下的登基儀式,其他的一切都要暫且擱置。”
“我不同意,你以為這是什麼尋常活動嗎?這可是雲間盛典,絕對耽誤不得,即使是國王陛下的葬禮,也必須暫時擱置。”
會議桌上,大臣們基本分成了這兩派正在進行激烈的討論。
一位鬍子花白的大臣正色道:“一國不可一日無主,何況在雲間盛典的流程裡,國王也是其中的重要角色,也應該由國王來帶領我們進行。所以我認為必須盡快將王子殿下的登基儀式進行完畢。”
但是很快,一個大腹便便的大臣立刻情緒激動地反駁:“距離雲間盛典正式開始的時間已經沒有幾天了,短短幾天不足以完成登基儀式——我絕不允許重要的登基儀式被簡化,最好的辦法就是在雲間盛典結束後再進行王子殿下的登基儀式。”
他的同僚也贊同他的話:“何況我們都清楚王子殿下的能力,登基儀式只是個流程,相信即使是現在的地位,王子殿下也能出色地將所有流程都完成。”
有人看不下去他們那虛偽的嘴臉,嗤笑一聲指控他們:“得了吧,誰不知道你們這一黨早就包藏禍心。拖延著不讓王子殿下登基,指不定你們背地裡要搞什麼小動作。你們根本就是要造反!”
“你——!你們怎麼可以空口汙衊我們!”
“怎麼能叫汙衊?如果沒被我說中,你那麼大反應幹什麼?”
辯論到後面,好像就是沒有意義的罵戰了。本來都是有頭有臉的貴族,到了這時候倒都像是市井無賴。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現在大家的心裡都有點慌,這恐慌已經讓他們不能像平時一樣冷靜思考了。
即將舉辦的盛會和突如其來的喪事成為了壓在他們頭上的一塊兒巨石,好像無論哪件事都是無法被影響的,但是這兩件事湊在一起註定會有一件事受到影響。更何況國王是死於非命,犯人還在逍遙法外,他們的兵力甚至完全招架不住那一個人,甚至沒人看到過那個犯人的正臉,只匆忙間看到了他離去的身型。
尚夕暉坐在主位上看著他們爭得面紅耳赤的醜陋模樣,他本人卻一言不發。
實際上,他現在也不好開口。雲間盛典是肯定不可以繼續辦下去的,但是他現在提出暫且擱置雲間盛典的相關事宜,就好像他也急著登基一樣。雖然合乎情理,卻也容易讓人心生芥蒂。
他不僅需要握權,還需要讓人心甘情願地追隨他,否則之後很多的事情他都無法運作。
“一切從簡吧。”他終於決定棺蓋定論,“登基儀式可以一切從簡,走個流程就可以了。就像諸位所說,這只是個流程,無論如何我都一定會把所有事做到最好,所以流程這些事反倒不必要了。”
“父王的遺體,先處理好安置在教會停靈,等到雲間盛典結束,立刻進行國喪。”
雖然仍有人覺得這於理不合,但這是現在最好的解決辦法。更何況這方法損傷的是尚夕暉的臉面,他本人都不在意,這麼提出來了,眾人都覺得這是王子殿下的一片心意,他們就不好再反駁了。
見他們都不再有意見,接下來就該商討具體流程了。到了這一步,尚夕暉腦中突然想起某個人,於是他問其中一人:“母後現在在哪裡?”
一般來說,商討這些流程都需要一國之母出面。但是尚夕暉的這個“後媽”該怎麼說呢,諸位大臣面面相覷,然後推出其中一個對尚夕暉如實道:“王子殿下,恕我直言,就算王後殿下在場她也起不到什麼作用,更何況她在平時的場合根本不會拋頭露面,我們也不知道她平時待在那裡。”
“或許是臥室,或許是茶室,都有可能。”
這位冒牌國王後來娶的王後,平時就像是一個帶出來的吉祥物一樣,只有需要公開出面的重大場合,國王才會帶她出來,其餘時間誰都沒見過王後的人。這個王後,說是伴侶,其實更像是國王找來的工具人。
尚夕暉突然問起這位王後,當然不是出自什麼繼子對繼母的關心,只是他想起這位皇後也是冒牌國王帶來的人,保不齊她也有什麼問題呢。
稍後還是去找一下吧,現在正是非常時期,一定要提前把所有隱患都拔除。
會議過後,尚夕暉就離開了。寧渡鶴和歌德都在他的房間裡等他,除了他們以外,莫良、安瑾和嚴海青也在那之後陸續過來了,大家聚集在房間內,準備再開一場小會。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我就會登基為新王。”
“這麼快?”歌德有些詫異,雖然他猜到會很急,也沒想到會那麼急。
“距離雲間盛典已經沒有幾天了,登記之後還有許多事要處理,既然已經決定一切從簡,那當然是越快越好。”
“總而言之,王城這邊的事暫且由我和歌德負責。”尚夕暉看向寧渡鶴他們,“我有其他事要拜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