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夷大長老感受到凜冽刺骨的寒風,與方才的熱浪截然不同,但卻同樣真實,絕非幻術所能比擬。
冰原的地面炸起一道尖銳冰凌,如同利劍般指向天際,接著越來越多的冰凌從地面炸起,如同一根根索命冰劍。
玄夷大長老感受到腳下傳來的異樣,忙抽身閃開,只見腳下站立的地方爆起一根根冰凌,即便自己越退越快,但冰凌卻如付骨之蛆從腳下不斷炸起,始終無法停下。
就在玄夷大長老急速躲避時,無數根冰凌從四面同時炸起,腳下再無容身之地,逼入絕境的玄夷大長老眼中寒光一閃,右手握緊苗dao之祖的刀柄,就在冰凌即將插入他那乾枯身軀的電光火石間,一股震懾天地的威勢從刀鞘中肆虐而出!
只見一道妖異的黑芒閃過,冰原被黑色的刀氣撕開一道大口子,接著這道豁口越來越大,竟將整個冰原空間都逐漸撕碎。
隨著冰原空間的坍塌,玄夷大長老才發覺自己依然站在神殿之中,方才根本沒離開過原地半步,只是苗dao之祖確實是被自己握在手中,正是借用此刀的力量才斬破那個奇異的空間。
滕倪和朱欽靈此時正看著玄夷大長老微笑,其他幾名長老則滿眼不可思議,萬萬沒想到朱欽靈小小年紀竟有如此手段,逼得玄夷大長老食言出刀才破解困境。
“……我輸了。”
玄夷大長老沉默片刻後,無力地吐出三個字,而後重新披上斗篷。
本來約定只要朱欽靈能夠接住自己一招就算贏,但現在對方不僅接下自己一招,還逼得自己拔出苗dao之祖,玄夷大長老輸的無可爭議。
“多謝大長老手下留情,方才若非大長老的刀氣減弱三分,欽靈根本無法硬接那一招刀勢,更無機會施展其它功法,因此此招其實是我輸了。”
玄夷大長老見朱欽靈主動給chu臺階,才稍微找回幾分面子,看其眼神才不像方才那般怨毒,但依舊語氣冰冷地說:“輸就是輸,老朽還沒到輸不起的地步!”
說罷,眼中忍不住又升起一絲好奇,問道:“你方才那招叫做什麼名字?老朽雖深居山中,但並非目光短淺之輩,對你所使功法竟聞所未聞,實屬不該。”
朱欽靈微微一笑,說道:“此招叫做‘十方俱滅’,乃是欽靈自己悟出,因此大長老才未曾見過。”
玄夷大長老聽朱欽靈說此招竟是其自己悟出,心中更加不可思議,看向朱欽靈的眼神複雜無比,暗歎此子果真天賦異稟,可惜雜具一半漢人血脈,要是完全的九黎血脈該有多好,定能帶領九黎一族開創輝煌。
滕倪將木匣遞到愣神的玄夷大長老面前,輕輕說道:“我等皆看出方才大長老手下留情,滕倪不勝感激,現如約將逍遙神丹獻上。”
玄夷大長老哪裡好意思接受,但與其關係最為親近的於夷長老卻代他接過木匣。
逍遙神掌對玄夷大長老造成的折磨九黎一族人盡皆知,因此於夷長老自然明白此丹對玄夷大長老有多麼重要,即便他礙於面子不好接受,但內心卻無比渴望,對自己接過神丹並未阻止,由此可見一斑。
見於夷長老接過木匣,滕倪看了一眼玄夷大長老說道:“既然蠱門容不下靈兒,我這就帶他離開此處。”
說罷,領著朱欽靈作勢就要離開。
但二人剛轉身沒走出兩步,玄夷大長老沙啞的嗓音就從背後傳來:“……等等。”
滕倪聽玄夷大長老此言,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但轉瞬即逝。
二人在原地轉過身,滕倪故作平淡地問道:“玄夷大長老還有何事?”
玄夷大長老眼神中閃過一絲遲疑,但略微思索後下定決心說道:“九黎聖王向來是一脈單傳,此子雖然血脈不純,但若是能夠與九黎族的女子結合,延續下聖王血脈,或許也可暫代聖王一職。”
赤夷長老見玄夷大長老態度急轉,忙接道:“大長老所言極是,聖王一脈萬萬不可斷絕,否則對我族來說無異於滅頂之災,讓欽靈與我族女子結合,幾代之後漢人的血統就會被逐漸稀釋,著實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陽夷和風夷長老見事情出現轉機,自然也紛紛附和。
連方才反對派的白夷長老都說道:“欽靈雖然年少,但武學天賦確實驚人,只要他能夠真心實意守護我族,未嘗不是一件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