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婆婆這時才切入主題問道:“藥童說你有事與我商談,可是關於虛實試煉的問題?”
朱欽靈點點頭說到:“靈兒有個疑問一直縈繞心頭,還望婆婆不要見怪”
魏婆婆微微一笑:“但說無妨。”
“婆婆可曾知曉這虛實幻境的來歷?”朱欽靈說完,留心觀察魏婆婆的表情。
魏婆婆淡淡的說道:“這座洞穴乃上古之所,我門先祖也是無意中發現此地,並不知曉其來歷。”
朱欽靈又接著問:“那婆婆曾幾度進入此門?”
魏婆婆一聽,並未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你也入過這虛實門,應該知道門後的境況。普通人進入門後五感六覺被壓制,隨後就會陷入幻境,只有戰勝自己的心魔,才能從幻境中走出。”
魏婆婆說完,那雙能看透一切的美目又盯著朱欽靈:“我還真有點好奇你這個小傢伙看到了什麼幻像,居然被困一個多月還能安然走出。”
朱欽靈默然,魏婆婆輕輕一笑說道:“別擔心,我可不想窺探你最不想觸及的回憶。”說罷,拿起桌上瓷盞中的碧螺春輕輕抿了一口:“這虛實門,我也只進入過一次,從幻境中醒來後,只想迅速退出,門內留給我的回憶除了幻境就只剩一片令人窒息的漆黑。說起來,還真有些後悔沒趁機仔細探查門後的情況。”
朱欽靈一聽,心道果然不出我所料,這虛實幻境的秘密,紅手絹一門並不知情,然後接著問道:“莫非此門只能進入一次?”
魏婆婆點點頭:“想入石門,必先以血為引,進過一次的人就無法再用鮮血開啟那道機關。”
朱欽靈在心中暗道,看來是那大肉芝能記住從幻境中逃脫的人,知道自己的精神攻擊很難再次奏效,這怪物不僅有意識,還具有極高的智慧,真是歲老成精。
魏婆婆饒有興致的看著朱欽靈:“你可曾在洞中發現什麼?”
朱欽靈有意隱瞞,便說:“並無其他發現,只是對此處充滿好奇,但苦於無物照明,又不知時日,恐他人擔心,只好迅速退出。”
魏婆婆不可置否的一笑,並未深究。
朱欽靈又問道:“既然婆婆心存好奇,此前為何不與我一同進入此門?”
魏婆婆神色忽然變得有些複雜,略微思索後才說道:“這門後的古怪你已知曉,我便不瞞你,本門卻是曾有人像你說的那般試過,只是進入門後兩人卻在幻境中互相廝殺,最後......”看著魏婆婆略帶痛苦的表情,朱欽靈知道自己必定是觸及了魏婆婆不願回憶的痛楚,連忙起身告罪。
魏婆婆擺擺手表示無礙,又與朱欽靈聊了些閒話,足足一個時辰後朱欽靈方才起身告辭。
安陸,興王府。
書房中的朱厚熜正在長吏袁宗皋的陪伴下百無聊賴的看著那些詩詞章經,悶熱的暑氣直到夕陽快落山時才稍微消退,書房內用來消暑的冰塊已經融化殆盡,只是空中還餘留一絲絲涼意。
“王爺!王爺!靈龍少俠來了!靈龍少俠來了!”聽著外面逐漸接近的呼喊聲,朱厚熜從書案前一躍而起,還未等袁宗皋阻止便一溜煙的朝門外跑去。
腳不停歇的朱厚熜一口氣跑到會客廳,老遠就瞧見站於廳前的朱欽靈,短短一個月不見,朱厚熜覺得這神秘少年身上的氣勢更甚從前,特別是那雙銳目,彷彿多了股魔力,眼神能透過身體看穿自己的內心。
朱欽靈見朱厚熜遠遠跑來,忙在原地朝其深施一禮說到:“之前被私事纏身,誤了與王爺的酒約,還望王爺恕罪。”
朱厚熜趕忙上前托起朱欽靈的雙手說到:“這個罪本王可不能寬恕,等會兒非要好好罰你幾杯酒!”說罷將朱欽靈與藥老讓到客位坐下。
交談間朱欽靈得知法相在此處等了自己一個月,見仍遲遲未歸,便於前幾日先行離去,現在應該在前往隨州的路上。
自己與魏婆婆商談之後就立刻請辭,沒想到還是與法相錯過。朱欽靈又想起小林燕兒分別時依依不捨的難過表情,但還是乖巧的沒有哭纏,她年齡雖小但十分懂事,知道自己跟著朱欽靈會造成負擔,只能在心中期盼自己快快長大,與朱欽靈一起闖蕩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