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萬國選美會場。
隨著臺上展示進入尾聲,眾人的心情卻更加緊張,一口氣都深深的提到嗓子眼兒,彷彿心臟隨時要從胸腔蹦出。
一聲清脆的鑼鼓聲響起後,臺上五位佳麗紛紛結束表演,會場頓時陷入一片死寂。正德在看臺之上緊盯著場內的動靜,如同一隻正在尋找獵物的老鷹。
主事官那響亮的男高音此時又率先打破場內的寂靜:“決賽結束,下面馬上進入投票環節,每名觀眾只能投一名決賽選手,多選作廢,不選作廢,棄選也作廢。”
隨著主事官說完,每名觀眾都領到一張制式的小卡片,上面有五位決賽選手的姓名及簡筆畫,即使是不識字的人,也能根據簡筆畫的特徵判斷出選手,然後畫上對號即可完成選票。
正德在看臺上盯著臺下亂哄哄的人群,如同一窩蜂搶蜜糖的螞蟻,心中竟多了一絲疑慮:朕擔心的叛逆,真的會在這群人中出現?
南京城西。
一處僻靜的宅院內,一身黑衣的朱訓楨與一襲紫袍的紫瑤端坐在正堂裡,面前是一副巨大的棋盤。
“來,我黑你白,今日便陪我對弈這局棋吧。”說完,朱訓楨率先落下一顆黑子。
紫瑤微微一笑,盯著棋盤上錯落交織的黑白棋子說道:“能有幸與大人共下這局棋是紫瑤的榮譽,只是這盤棋大人已謀劃多年,今日一旦落子,就無法收回,大人可要小心了。”
朱訓楨面色平靜的說道:“開弓沒有回頭箭,對手早已布好棋局等我出子,到底誰是狐狸,誰是獵人,下完這盤棋一切疑惑自然分曉。”
“既然如此,大人為何在對手中間落下此子?這豈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紫瑤不解的問道
朱訓楨微微一笑:“這不叫肉包子打狗,這叫打草驚蛇,只有把這條蛇驚嚇到,他才會將底牌露出來,這樣我才有機會趁亂打中七寸!”
……
萬國選美會場,嘈雜的人群緊張的盯著展臺,展臺上除五位決賽佳麗外,還站著主事官與一旁統計票數的場務人員。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選票終於清點完畢,向看臺上的正德彙報後,主事官拿著最終的結果來到展臺中央。
鬨鬧的人群一瞬間安靜下來,無數雙眼睛盯著展臺上的主事官一眨不眨,彷彿他才是今天決勝的花魁。就連臺上的五位佳麗,也都悄悄用餘光看著主事官手中的名單。
主事官略帶得意的環繞四周掃視一眼後,用更加高昂興奮的聲音宣佈到:“經過場務的嚴格統計,聖上的御筆親批,本屆萬國選美大會,我大明的殷洛雪以高出一票的成績勝過希臘的依米哈兒小姐,榮獲選美大會花魁!”
主事官剛一說完,臺下“哄”的一聲就炸開了鍋。
單論容貌,依米哈兒比殷洛雪更勝一分,但其表演的西洋劍舞雖精彩動人,卻並不是很符合臺下這些大明子民的審美標準,在傳統的儒家思想薰陶下,女子就應該溫柔賢淑,正如殷洛雪飄逸靈動的舞姿更能征服場下的觀眾。
臺下眾人有人歡喜有人憂,對於殷洛雪奪魁倒也不太出乎意料,畢竟此女無論容貌還是舞藝都乃一絕,加上又是來自大明,天生比其她選手就更具優勢,因此觀眾雖反應激烈,卻也並不驚覺。
殷洛雪身旁幾位佳麗此時也是面色各異,悄悄在心底打著自己的小算盤。靈壽翁主與夏爾瑪·莎拉蒂小姐本就知奪魁無望,只是希望能引起正德皇帝的注意,從而得到垂青。依米哈兒與覺音公主本就與殷洛雪屬於同一戰線,因此三人無論誰奪魁,都不會影響計劃的進行,只是對於覺音公主來說,失去了一次親手刺殺正德,換取得到更多利益的機會。
在經過短暫的騷動後,人群在主事官的示意下逐漸安靜下來。待會場恢復平靜後,主事官高聲說道:“本屆花魁雖為殷洛雪,但皇上感念其餘四位佳麗同樣色藝雙絕,憐香不已,因此對剩下四位選手也各賞黃金五百兩,錦緞五百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