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在大家眼中靈媒算是一種什麼樣的才能。”伊南淡淡的說道:“不過對我而言這只是一個職業而已,跟天地之間無所不在的靈體溝通,人類的靈魂,動物的靈魂或者植物的靈魂等等,當然,主要是死人的靈魂。”
季梧桐點了點頭:“前面的話我身邊贊同,我也不覺得超高校級的編劇算是什麼才能……”
伊南把玩著手中那看上去有些詭異可怖的牌位,表情沒有絲毫波瀾:“人們總是覺得死者是神秘的、黑夜是神秘的,很多很多的東西都無比神秘,而往往這些所謂‘很神秘’的東西,就是大部分人恐懼的源泉,但至少在我眼裡,這塊東西僅僅只是一個用來跟靈魂溝通的媒介而已,所以自然不值得害怕。”
“那麼伊南同學。”真忽然在一旁說道:“我並不覺得這東西有多麼令人害怕,也對那些亂七八糟的冷知識沒有什麼興趣,所以只是想問問你,你有試圖透過這東西跟哪個靈魂溝透過嗎?”
伊南臉色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搖頭道:“還沒有……這個地方很奇怪,我感應不到任何鮮活的靈魂,昨天也沒有透過這塊牌位感應到什麼……”
“好吧。”真笑了笑:“下一個。”
“哈哈~我倒是很感興趣呢,回頭等伊南同學有空時來給我科普一下有關靈魂學說的知識吧。”常夏飛快的給了伊南一個臺階下,隨後看了姜島一眼:“剩下的只有我和姜島同學了,那就我先說吧……不過我希望大家可以相信我。”
眾人都有些疑惑,之前費裡和喬提醒大家不要嚇到這一點可以理解,畢竟他們手中的東西已經可以算得上是武器範疇了,但是常夏卻說讓大家相信他,這就讓在場的所有人有些難以理解了,到底是拿到了什麼東西才會讓他這麼說呢?
答案就是……
“什麼都沒有。”常夏沒有拿出任何東西,只是攤手苦笑道:“我昨天回到房間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想找到你們說的東西,因為怎麼想都應該是人手一個的,但是我用了二十分鐘的時間檢查了所有地方,甚至中間還找曉楓同學確認過一次男生的房間佈局和陳設是否一樣,結果卻是……什麼都沒有……”
所有人都是一愣,雖然考慮過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可能性,但是唯獨房間裡什麼特殊物品都沒有這件事沒有人想到過!
因為雖然大家一開始都有些將信將疑,但看到自己專屬那與眾不同的物品之後也基本都預設了所有人都一樣的這個事實,但是現在常夏卻……
“很抱歉。”萬騰直截了當的說道:“我不太相信,天知道你是不是拿到了什麼比那兩把弩箭殺傷力還大的東西偷偷藏了起來。”
常夏卻是認真的問道:“那麼我有什麼理由要這麼做?”
“理由不是很明顯麼?”萬騰的面色卻很是陰沉,他緩緩環顧了一圈周圍,沉聲道:“黑白熊的校規,大家應該誰都沒有忘記吧?雖然打算之後再說,但看樣子還是事先挑明比較好,我可不相信在場的所有人……”
他輕輕地深呼吸了一下,似乎是想要給自己多一些底氣,然後一字一句的說道:“都能抵抗得住那畢業離開這個鬼地方的誘惑啊。”
字字誅心……
沒有任何一個人說話,在場十四個在各個領域都屬於頂尖人才的超高校級年輕人全都在這一刻陷入了沉默之中,並非他們中有誰忘記了黑白熊那詭異殘酷的校規或者沒有反應過來萬騰剛剛說的話,恰恰相反,他們都非常的清楚,哪怕刻意想讓自己忘記,某種恐懼卻始終在胸口帶著難以言喻的冰冷瘋狂湧動著……
對他人的恐懼……對自己的……恐懼……
“看來大家也都很清楚。”萬騰那看起來比白淼淼大不了幾歲的稚嫩臉龐上充滿了複雜的意味:“但是你們沒有人說,就只有我來說了,畢竟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不是麼?”
楊銳忍不住低聲道:“萬騰同學……”
“你也一樣。”萬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略顯粗暴地打斷道:“愚蠢的率性妄為也許在其他環境中並不算是什麼缺點,但是在這裡的規則下,毫無來由的厭惡與排斥,善意與信任都有可能送掉你值不了多少錢的小命。”
一直都對除了看起來完全就是一正太的萬騰外所有男生心懷牴觸,並且對女士們好到毫無保留的楊銳被冷冷地甩了這麼一句之後就垂下了頭不再說話了,就她的性格而言這無疑是很難想象地反應。
“萬騰同學,你話說的有些太重了……”柳璃面帶不滿地說道,女孩子們對楊銳的好感度都很高,畢竟這位超高校級別的大姐頭處處都十分照顧她們,哪怕是明顯不合群的姜島,楊銳也都為她十分操心。
但是季梧桐心下卻明白,萬騰剛剛說的話雖然有些刺耳,其實卻並不是單純的在譏諷,也是在隱隱提醒對方說話做事都要小心些,就是不知道楊銳聽沒聽懂。
“好了好了。”一直隱隱有著主導者氣質的白淼淼卻是十分冷靜地敲了敲桌子:“我覺得現在還是言歸正傳的比較好,剛才的話題似乎只是常夏同學的問題,而且萬騰同學……我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想的,至少我並沒有迴避某些事的意思,事實上我一開始也打算在諸位分別說完自己的所有物後就把它提出來。”
萬騰輕哼了一聲,倒是沒有反駁些什麼,只是對著常夏道:“所以我懷疑的理由,已經說完了。”
“嗯,我很認同你的立場。”常夏卻是出乎意料的對萬騰表示了贊同,隨即無奈道:“只不過我說的是實話,在找了一圈毫無收穫之後我就去曉楓同學那裡表示想要看一下房間,這點他可以作證。”
康曉楓點了點頭:“沒錯,我當時正在研究這個單片眼鏡,沒過多久常夏同學就過來找我,說想要在我房間裡看一下,他還問了我這副眼鏡是放在哪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