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宅的男人不能出面,太太不能出面,姨娘地位太低也不合適。剩下的姐妹仨,不是太小,就是太要面子。
算來算去,最後徐可可一個人,帶著喜寶去的。
孫家的宅子跟杜家不同,首先佔地面積大,跟個公園差不多。車子圍著繞了半圈,才到了正門。
其次,孫家是祖宅,裡面雕樑畫棟,假山園林,妥妥的古代深宅大院的配置。
徐可可有幸在門上見了孫家的二老爺,算不上英俊,倒是五官端正。只是被酒色浸染的,身材有些走樣。
他故意等在大門口,跟徐可可打了招呼。還說母親年紀大了,最愛跟年輕晚輩打交道,讓她有時間可以常過來走動。話說的差不多了,說他外面還有事,才坐上侯在外面車,先走了。
本來還都挺好,下人也都挺有禮貌,走到裡面迴廊的時候,卻出了茬子。
有個女僕匆匆走了過來,攔住帶著徐可可往裡走的下人。把她叫到一邊。聲音不大不小,隔著兩步的徐可可能聽的清楚,
“老夫人剛才吃幾口涼茶,突然肚子不舒服,已經讓人去叫大夫了。老夫人的意思,讓先請到攬月閣,那邊去請二夫人和三夫人了。等著老夫人這裡沒事了,再給請過來見上一面。”
徐可可客隨主便。又跟著轉了方向,往裡面院子走去。
原本是初夏,本應炎熱。可院子裡綠意盎然,處處透著陰涼。讓人走在路上都覺著舒服。這一路景色不錯,引路的走的慢,徐可可也不著急。
到了一處房舍,窗戶都是嵌著玻璃的菱格。裡外一目瞭然,能看出來,應當是平日待客用的。下人一邊把徐可可往裡面讓,一邊解釋,“這是我們家,內院夫人見客的地方。”
徐可可明白她的意思,這是拿她當自己人看,並沒有怠慢她。
有下人上茶水,還給喜寶備了一盞。喜寶從剛才進了院子,眼就不夠用的。這會人家還特意給她水喝,高興的不得了。不知怎麼跟那人手沒接好,一杯茶就落了地,濺到了喜寶的褲子和鞋上。
那下人倒是也從容,嘴上說著讓徐可可不要怪罪,想帶喜寶下去換一下。臉上神色倒是看不出慌張。
她的淡定,讓喜寶沒了剛才的驚慌失措。聽說是帶鉛扣的布鞋,喜寶看向徐可可的眼神裡,帶了些小心翼翼的期盼。
徐可可也明白,人家要想做局,怎麼也要把喜寶打發走的。也就痛快的答應了。
屋裡燃著的香,味道不是徐可可喜歡的,她拿起邊上的茶水,過去幹脆的將它澆滅了。
沒多會,推門而入的,是個二十來歲的青年。他臉上還蒙著布條,人一進來,門就被人從外面鎖上了。
聽到聲音,青年摘下臉上的布條,驚喜的看向徐可可。張手就要撲向她。嘴裡烏七八糟的說著些下流話。
徐可可笑了,她想起嚴鑠讓人抬進的那些刑具。古老的用具一如現在,這古老的招式。
“我是該稱你孫少爺,還是可以直呼你孫思遠呢。”
一直沒看她的青年轉頭看向她,他眼神有些迷茫,嘴裡的胡言亂語,還沒停。
“外面沒人,差不多就得了。你只怕不知道,我現在的名聲跟司令府的少帥是掛在一起的。我要是名聲受辱,你應當等不到娶媳婦,就給孫家人處理了。”
孫思遠不再看她,轉頭看向外面,嘴裡還在唸著什麼,聲音卻小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