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掌心皮肉炸開,小瓷瓶裡面空無一物,就連最後的傷勢也無法恢復,再次凝聚內力,勢必會留下永久的損傷,一旦再次失敗,他的手掌將徹底報廢,以後的日子只能用另一隻手,徹底的淪為廢人被碎石埋在這裡。
要不要賭一把,他的內心深處開始了動搖,沒有了小黃丹的恢復,他的傷勢將會徹底惡化,炸掉整個手掌也不是不可能,連一個敵人都沒有傷到,自己就先成了廢物,多少有一點可悲,但是不去嘗試,他只能被掩埋在這裡,成為一個廢物,和徹底的被掩埋,江楓一咬牙,再次凝聚成一根透明絲線,這一次,他緊緊的閉上眼睛,腦海裡全是藤蔓攀爬青石絕壁的畫面,他的心裡靜的有些可怕,那些不斷下落的石頭不斷碰撞在一起,發出哐啷的響聲。
此時此刻的江楓卻聽不見周圍的聲音,這一次再失敗了,他勢必會淪落為半個廢人,眼前那些碎石將會把他掩埋在這裡。
眼前的路是絕路,也是他至今為止最危險的時刻,他沒有任何選擇的機會,要麼淪落成為半個廢人,要麼永遠的埋在這裡,橫豎都是一個死,想再多也無濟於事,他腦海裡出現了一顆種子,然後生根發芽,然後不斷的生長,接著開枝散葉,又分出萬千細絲吸附在青石絕壁之上。
突然...
江楓抬起了另一隻手臂,手掌心同樣出現了一根一模一樣的透明絲線,這一次,他並沒急著打散手掌心的透明絲線,而是在沉思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弱者為什麼會受到欺辱,其根本原因就是對方很強大,同樣的道理,這個世界,強者擁有對弱者的絕對統治權,包括生死和自由。
想清楚了這一點,他嘴角微微裂開一個弧度。
江楓雙眼緊閉,這一次他並沒有將內力凝聚在手心,而是在體內將兩股內力凝聚在一起,那一刻,他的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要是兩股內力反彈炸裂,他的手臂將會在頃刻之間被炸成粉碎,然而,當兩股內力相互凝聚在一起的時候並沒有發生炸裂,而是凝聚出一股更加強大的內力。
第一步,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強者決定弱者的生死,同樣的道理,想要控制體外的內力,體內筋脈中的內力勢必要比體外的內力更加強大才是,接著,江楓繼續在手掌心凝出一絲內力,是兩股內力結合的百分之一不到,利用筋脈中的兩股內力的牽扯,他毫不猶豫的將手掌心的內力打散。
他的手臂在內力被打散的那一刻出現了輕微的顫抖,他也怕最後一刻賭輸了,然而並沒有出現任何聲音,無數顆細小的微粒出現在手掌心,還有絲絲血液滴落在地上,緊接著,他將那些被打散的內力,透過體內兩股內力相互牽扯和控制體外的內力。
按照草木飛劍術裡面的術法,將那些細小的內力注入葉片上的經絡裡面,緊接著拋向空中,接著五指緊握向下拉扯,一枚葉片出現在年輕弟子的頭頂。
年輕弟子道:“這小子,不會想用這片樹葉搞偷襲吧。”
年輕弟子的話引的眾人鬨堂大笑,用一片樹葉偷襲,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就在年輕弟子伸出手去觸碰那片葉子時,突然,停在上方的葉子突然向下,直接穿透了他的手臂。
一聲慘叫後,年輕弟子怒吼道:“好疼,我的手。”
只見樹葉向下,如入無人之境,直接削掉了年輕弟子的半條手臂,就連骨頭都被削掉了,剩下一部分血肉連線在一起。
與此同時,江楓的傷勢也好不到那裡去,手掌心在流血,皮肉早已經被炸開,要不是憑藉強大的毅力支撐,恐怕早已經洩了氣。
那片葉子不退反進,江楓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消耗,眾人見識到了那片葉子的厲害,臉上的橫肉不停的抽動著,嘴裡唸叨著:“不可能,他怎麼會草木飛劍術,這可是二境煉氣士都很難修煉的術法神通。”
草木飛劍術雖然是一門很普通的術法,但是修煉的難度很高,只是因為草木飛劍術練到大成也無法與劍氣相互抗衡,花費大量的時間去修煉一門十分雞肋的術法神通,腦子正常一點的煉氣士都不會去修煉,畢竟草木飛劍術無非就是把真氣注入草木經絡之中,十步之外取人首級,同樣的手段,劍氣的威力比草木飛劍術的威力更大,而且修煉難度很低,絕大部分煉氣士更願意選擇凝聚劍氣,而不是選擇修煉難度係數更高的草木飛劍術。
秦武周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道:“這是草木飛劍術無疑,難道他莫非已經是煉氣士了。”
其餘的年輕弟子面露驚恐,一名煉氣士意味著什麼,可以輕而易舉的凝聚劍氣將他們隔空斬殺,擁有這樣的手段,可不是武者可以比擬的,就算對方是通脈境強者,他們可以倚仗人數優勢把對方耗死,煉氣士則不同,可以隔空殺敵,其震撼程度超乎所有人的想象。
年輕弟子道:“家主,這可怎麼辦,秦十七已經是煉氣士,我們不可能是他的對手,要不還是上去賠罪,看在都是一個家族的份上,就當是個誤會。”
沒有漫天飛石的衚衕,他踩著腳底下堆積如山的碎石,一個箭步就跳了上來,此時的江楓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再繼續戰鬥下去,秦武周帶著一眾弟子同時出手,他只能轉身快速逃離這個地方,為了更好的震懾對方,他不得不假裝鎮定,臉上露出微笑的說道:“秦侯,我和你兒子是有些誤會,可也沒有到打生打死的地步,你若執意為兒子出頭,我也不攔著,只是刀劍無眼,傷了和氣對誰都不利。”
幾十名秦家弟子,再也沒有人質疑江楓的假身份,秦武周臉上的橫肉不停的抽搐著,他萬萬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秦家老祖雖然沒有修煉草木飛劍術,只是因為草木飛劍術對於秦雲福而言實在太過於雞肋,隨手彈出一點真氣的威力都比草木飛劍術的威力大,但是對於秦武周而言,則完全不一樣。
能夠施展草木飛劍術,也就意味著施展此術者已經是一名貨真價實的煉氣士,除了秦家的那幾個絕世天才,其餘的都是淬體境武者,一旦成為煉氣士,江楓的身份和地位將會水漲船高,在秦氏家族的位置比秦家家主還要高上一籌。
秦武周整張臉赤紅火辣,他不敢冒險,也不敢出手,只是站在原地不斷皺著眉頭,因為現在的江楓已經不是他能夠應付得了的,此事還需要和大長老商議後在做決定。
“是大長老下令抓你,我只是奉命行事。”
秦武周拉著臉這樣說道,把責任全都推給了大長老,自己則是一個聽命行事的小人物,就算江楓想要追究責任,也只能去找大長老,犯不著在他頭上尋晦氣。
秦麟往前踏出一步,同樣說道:“家主說的沒錯,是大長老下令抓你的。”
江楓愣了一下,心平氣和的說道:“你們可知道為何,家族的天才為何一個一個的消失,是因為老祖想要萬壽無疆,玄微真經一旦修煉到第三層,家族中的天才都會夭折,正是因為這樣,秦珧琅才會自廢修為,也不讓老祖的奸計得逞。”
此話一出,眾人臉上皆出現了驚愕之色,秦武周更是暴跳如雷,大聲吼道:“秦十七,你知道你在說些什麼嗎,忤逆老祖,就是背叛家族,你難道想做一個欺師滅祖之徒。”
江楓冷冷笑道:“欺師滅祖,這個大帽子我可戴不了,是與不是,家主比我清楚。”
“對了,秦賢過不了幾年也會修煉到玄微真經第二層,到時候,希望你和大長老一樣,看著自己的兒子走到那一步而無動於衷。”
秦麟看了看江楓,接著又把目光挪到了秦武周身上,小聲的問道:“家主,秦十七說的是真的嗎。”
秦武周憤怒的看著秦麟,甩手就是一巴掌打在他的臉上,旋即呵斥道:“他就是個欺師滅祖的畜生,說出口話你也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