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二來到盧莉面前,他身材高壯,一雙眼眸帶著戲謔居高臨下地俯視。
“礙事的人被清除了,你要死還是要活?”他淡淡地道。
“必須得陪你睡睡”盧莉俏臉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結結巴巴地道。
她雖然手持寶劍,卻根本就沒有向對方刺去的勇氣。
“睡覺而已,有那麼難說出口嗎,你們女人無論老小,都是這麼假惺惺的,一點也不利索。想活命容易,要聽我的話,懂嗎?”葛二一瞪眼道。
“我會聽話的,別殺我,千萬別殺我。”眼見哥哥死去的慘狀,盧莉眸裡依舊有淚,卻顧不得悲傷,連勝求饒。
“你喜歡那個叫楚天的?”葛二突然問道。
“啊?”盧莉一時愣住了,不知對方從何得知。
其實,邪劍宗的妖人,在殺人前大都有折磨人的習慣,相對應的,他們必須具備一定的洞察人心的能力。
葛二也具備這方面的能力,從盧莉先前的言語和舉動中能瞧出這少女怕是對楚天已是有了情愫。
對葛二來說,要殺死麵前的盧莉,無疑是舉手之勞,簡直輕而易舉,但他不但要將其殺死,還要在之前摧毀她懷有的這份情愫,如此這分差事才算做得完美無缺。
對於一般人,殺人讓人恐懼。
一般武者,雖然對此司空見慣,但殺人就是殺人,不會講究什麼花哨。
但邪劍宗、縱天教這樣的邪派就不同了。
他們在殺人這方面,對自己有著極為嚴格的規範,算是那種完美主義者,必須各個細節都做得挑不出絲毫缺陷才行。
“到底有沒有?”葛二加大音量,聲若雷震地問道。
盧莉只得點頭。
她也分不清自己對楚天是不是希望。
總之,在這危機四伏的遺蹟之地,尤其是遭遇哥哥背叛後,她有強烈的不安全感,楚天能給她安全感,因此她崇拜楚天,仰慕楚天。
其實,她自己也不明白這是不是葛二說得喜歡。
或許,這就是喜歡吧。
“好,你向洞內大喊三聲,楚天你個不知廉恥的狗東西,然後跟我走,陪我睡一覺,我就饒你不死。”葛二獰笑道。
盧莉俏臉露出極度的悲憤來。
楚天幫她這麼多。
她若真如對方所說出口辱沒,那豈非豬狗不如了?
她就算死,也不願開口辱罵楚天。
不過死去罷了。
沒什麼大不了的。
盧莉形如虛設般的手持寶劍,玉手顫抖,努力高昂起頭顱,露出一臉的倔強來,清澈眼眸裡閃過一抹決然,正想說一兩句狠話,然後像哥哥盧蘇似的,不失體面的死去,不料卻碰到葛二似笑非笑的眼神。
“小姑娘,我勸你想好了再說話。”葛二似笑非笑地道,抬手向盧蘇屍體所在的地方指了指。
盧莉順著他指向的地方一看,看到盧蘇死去悽慘的樣子,心裡恐懼像決堤的洪流一般漫無邊際的蔓延,蔓延,再蔓延。
最終,淹沒了她對楚天的崇拜和憧憬。
人活著,失去一份愛情,還能追求下一個,失去一份體面,也能追去下一個。
但若死了,無論是愛情,還是體面,亦或其他,什麼都不會再有。
“楚天,你你個不知廉廉恥的狗東東西。”盧莉螓首微垂,用眼眸盯著自己的腳尖,結結巴巴地道。
這句言語雖然結結巴巴的,說得極不連貫,但說出的瞬間,她卻能清晰的察覺到,心裡某些美好的純粹的宛如水晶般晶瑩的東西轟然倒塌,在地上刷得支離破碎,猶如碎了一地,一片片閃閃發亮的琉璃似的。
“你這是什麼態度,難道你在敷衍我嗎?要面向那邊,要大聲地說,要連說三次。”葛二皺眉叱道。
盧莉臉色漲紅。
小聲說已經是她的極限了。
大聲說還要面朝楚天所在的方向說,那簡直比要了她的命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