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美人律師展示的證據,若是在大庭廣眾下公佈的話,恐怕會令所有看到的人吃驚。招投標居然還能以這樣的手段進行舞弊。在即將中標的最後一刻,在樣本的檢測環節動手腳。的確,真的沒人能知道樣本被送過去後,將如何被處理。
在這個環節動手腳,除非事先預防,否則等企業拿到一紙樣本不合格通知的時候,根本無處伸冤。哪怕喊破喉嚨自己是冤枉的,也無濟於事。
沒想到,一向被市政廳使絆子的濱中社長,竟留了這一手。
濱野看著這證據,馬上起身說道,“對方根本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檢測合格的樣本和檢測不合格的樣本是出自同一塊跑道的取樣。對方律師宣稱的合格檢測報告,也是信忠勝實業有限會社假冒其他會社檢測。”
“你們既然假冒其他會社,誰知道你們當初送的樣本,又是否真實?!”這位公職律師大聲反駁道。
宮川微微緊咬牙關。
是的,哪怕檢測報告甩在他們面前也要狡辯。
這樣的大言不慚。
這樣的不知廉恥。
這位美人律師,此時此刻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給這種人好好地扇一巴掌。
宮川沒有急於回覆對方律師的駁斥,而是在檔案袋中摸索另一份材料。
濱野見狀,再度冷笑一分,“宮川律師,我想告訴你的是,樣本送檢是一個程式非常嚴格的事情。從最開始樣本的選取方法、密封、運輸、標記、再到最後的檢測。這一連串是有非常嚴密和正式的程式要求。”
“你說你們是用同樣跑道的樣本,密封送去檢測的。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證據呢?證據呢?!”
濱野開始步步緊逼。
一句又一句的喝問,不斷拋向宮川。
像是匯聚了一隻聲勢浩大的軍隊,準備攻城拔寨。
雖然只是一位公職律師在反駁,但這位公職律師的強大氣場,甚至令聽眾都能感受到壓力。
濱野輕蔑地看向了北原。
那蔑視的神情彷彿在說你為什麼還不出來救場。
濱野看著對面那位北原律師,這個年輕人還是一副自若的表情,不由得在內心更是笑了起來。看到敵人即將死到臨頭,卻還渾然不知的模樣,真是有諸多樂趣。
對於濱野來說,今天的案件審理,就是垂死掙扎的對手,在溺死之前,最後撲騰的水花。東京資監局已經在調查北原。他甚至可能連參加下次案件審理的機會都不會再有。面對這種即將退場的對手,還有什麼好憂慮的。
北原依舊淡定的坐在原位,會議室內不少人的目光都投向這位年輕的男律師。
畢竟,上次案件審理就是他頻頻救場。
如果他還不出手,那還有可能打贏嗎。
北原看著宮川,仍未起身反駁濱野,然而,就是在這淡定的神情中,卻反而顯出了一種一切盡在掌握之中的絕對自信——現在還不需要我下場。
就在濱野再度加大力度,半反駁半譏諷宮川的時候,這位美人律師拿出了另一份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