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勒被刺傷後好幾日都昏迷不醒,他對自己下手夠狠,匕首與心髒只隔了幾毫米的距離,若非搶救及時,他幾乎能命喪當場。
與他同行的兩個雪族侍衛片刻不離艾勒身邊,培因去看了艾勒幾次,艾勒嘴唇幹澀起皮,整隻蟲躺床上死氣沉沉。
“怎麼還沒有醒?不是說傷口癒合了?”培因看向身旁醫生,開口問道。
醫生開口道:“陛下,艾勒閣下身體虛弱,且雪族蟲的體質不適應穆利斯特的氣溫,再過兩日便能蘇醒了。”
培因還未想到這個層面,穆利斯特地理位置適宜,氣候溫暖,艾勒這只雪族蟲竟然要在冰天雪地才能維持最佳狀態。
他揮手讓醫生退下,命侍衛打了盆冷水進來。
雪族侍衛見培因掀開艾勒的被子,將他身上的衣衫一層層解開,不由得微變臉色,“陛下,這種事情我們做就可以了。”
培因餘光瞥向他們,“你們是雌蟲,他是雄蟲,你們給他擦算什麼?”
侍衛心想培因還不是雌蟲,他們低著頭思索對策,聽到了培因一本正經的聲音:“艾勒閣下身份貴重,我要親自照顧,你們都退下。”
侍衛:“……”
培因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他們只好俯身行完禮,轉身離開了房間。
艾勒早前其實醒來過一次,他們原想用珍藏的血滴救他。沒想到艾勒死活不同意,只是堅持慢慢地喝藥調養,結果後面便一直昏睡不醒。
侍衛暗暗嘆氣,他們關上門,將裡面的兩道身影盡數遮掩。
培因沒費什麼力氣便將艾勒身上的衣衫全數扒光,艾勒這只雄蟲身上沒幾兩肉,雖是王室卻身形瘦削,面板上留著好幾處傷疤,許是早年被虐待所留下的痕跡。
培因解開他最裡面一層襯衫時驀然看到了他脖頸上戴著的一個星幣。星幣上方打了個小孔,艾勒用紅線穿過空隙,將這塊星幣戴在了脖頸上掛著。
培因動作停滯,他拿起那塊星幣,指尖摩挲著上面的紋路。層層雕刻,線條分明,是穆利斯特王室所特有的金瞳紋。
看起來有些年歲久遠了,這塊星幣上的紋路陳舊,是老蟲帝珍藏多年所得。
培因只覺全身的血液都隨著星幣上的暗沉紋路往下極速下降。老蟲帝的星幣,怎麼會在艾勒身上?他如此珍視地將星幣掛在脖頸上,又對老蟲帝有什麼樣的感情?為了幫他複仇?所以刻意接近培因……
培因金瞳裡的情緒晦暗不清,他手掌用力,像是要將這塊星幣捏成粉末。星幣的邊緣弧度硌得培因手掌鈍痛,他眨了下眼眸,松開手將星幣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培因將毛巾浸濕到冷水當中,冰痛刺骨,培因沒怎麼擰幹就將那些冷水往艾勒身上胡亂擦。
居心不良的東西,把他凍死。
艾勒像是感知到了身體的不適,他悶哼一聲,右手下意識按住了培因的手掌:“陛下……別往那裡擦。”
培因冷冷抬眸:“我能給你擦,你就該感恩戴德。”
艾勒白目未張,他側過臉,輕聲道:“您把我擦硬了。”
“……”培因目光往下偏移,他恍若沒有看見,把手移到了他大腿處,“艾勒閣下,自己捅自己感覺如何?”
艾勒雙唇幹裂,他聞言臉上露出迷茫:“陛下,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做這種事咳咳……”
培因冷眼看著他,他隔了一會兒才拿起旁邊桌的溫水,扶起艾勒給他喝了點:“艾勒,你那把匕首上只有你的指紋,安林沒有碰過它。你說怎麼回事?”
艾勒靠著培因的胸口,他低眸喝著杯中的溫水,聞言淡笑一聲,“我不知道啊。”他說完便仰起頭,鼻尖若有若無地觸碰培因的喉結,“陛下想要懲罰我嗎?那就放了安林和伊萊恩親王……”
“我已經撤銷了安林的職務。”培因將毛巾扔進了旁邊的水盆當中,他手掌握住艾勒的腰身,摸到了他身上溫熱的血肉,“讓你的陰謀得逞了。”
艾勒笑,他胸口還留著鈍痛感,幹脆將培因的手心按在了他的傷疤上:“陛下,我還有更多的陰謀詭計。想知道嗎?”
“我可以幫你除掉所有蟲。”艾勒眯起眼睛,“軍權與榮耀,都將歸於你。”
他現在連裝都不裝了,那些偽裝的表面褪去,露出讓培因都不由得驚訝的黑心肝。
培因摟住他赤裸的身體,他摩挲著艾勒的面板,眼神從他身上那些明顯的傷疤上一一劃過,“說,想要什麼?”
艾勒下巴揚起,他雙目虛無沒有目的地看著上方,說出了他的第一個要求,“親我。”
培因眉梢微挑,他低下眼眸,嘴唇與艾勒的觸碰又分離。艾勒按住他的後頸,力道不大卻又帶了脅迫的意味,“陛下別想敷衍我,我要舌吻。”
培因按住艾勒腰身的力道驟然增大,他翻身上床,整隻蟲跨坐到了艾勒身上:“你別玩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