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勒縮在囚室的拐角,這些尖叫聲和鞭撻聲他從小就聽了無數遍,如今換了角色再聽,還是一樣的讓蟲汗毛直立。
有一些疼痛,只有自己切身體會,才會學會換位思考。
他是如此,穆利斯特的雄蟲也是如此。
反叛軍沒有把雄蟲全部弄死,他們需要雄蟲的資訊素安撫自己的精神海。但盡管如此,他們也想方設法把雄蟲折磨得奄奄一息。
艾勒也逃不了被鞭撻的刑罰,還好塞繆爾暗地裡照應著他,把他一隻雄蟲扔進了暗室裡,沒讓其餘的反叛軍有機會對他下手。
艾勒在房間裡面算著日期,反叛軍的數量超過了他們預估的範圍,培因要處理掉那些雌蟲或許要花費一段時間。
艾勒絞著自己的手指,他閉眼靠著牆壁,在蔓延的冷意中似乎又回到了當年被囚禁的那個小屋。
暗沉沉的,感受不到一丁點光,也聽不到一點聲音。
就和現在這裡一樣。
“碰!”巨大的一聲聲響碰撞,艾勒被驚得睜開眼睛。外面軍雌的亂戰聲已經平息,空氣中流竄而入槍擊的硝煙味。
“雄主。”培因大步跨入,他臉上血跡未幹,看到在拐角的艾勒就朝他快步走了過去。
艾勒被他抱得極緊,他聞到培因身上的氣息,一直懸著的心這才慢慢放下:“知道我有多害怕嗎你真要好好彌補我。”
培因毫不避諱地親吻他的嘴唇,他與他唇舌糾纏,十幾日不見聲音已經有了沙啞:“我會。你要什麼都給你。”
艾勒加深他們的親吻,他感知到軍雌的靠近,最後還是推開了培因。
培因擦去唇角的水漬,給部下下了指令:“把所有的雄蟲都帶回去,艾勒送回王宮。”
軍雌看了眼艾勒,開口道:“是。”
培因此次平定叛亂後,將所有反叛的雌蟲全部處死。他也從中吸取教訓,再次恢複了之前的新法,將雄蟲學院再次開設。
伊萊恩親王雖為雄蟲,但罪行滔天,直接被判死刑。
雄蟲遭遇這次大難,也不敢再提什麼抗議的意見。這些雌蟲太瘋,內戰剛剛結束他們就在穆利斯特又發動軍變,簡直是毫無蟲性。
為了他們自己的小命,幾乎所有的雄蟲都進入了學院學習。
艾勒也是如此,他在穆利斯特的蟲族眼裡也算不上什麼品德優良的雄蟲,當然也該去學院接受改造。
培因笑彎了眼睛,他迫於形勢還是無奈地讓艾勒每天揹著書包去上學。
艾勒面上波瀾不驚,他淡笑著接受了培因送給他的小書包,在晚上全都報複了回去。
培因難以喘息,他雙腿環上艾勒的腰身,仰頭看著艾勒的面容:“閣下,如果你想要回雪族看看,我可以陪你。”
艾勒心裡記著培因暗算他的事情,他狀似不知,只用力道:“辛厄納想害我。”
“或許是誤會呢”培因觀察著艾勒的表情,見艾勒對辛厄納態度不好,他這才舒心道,“我可以陪你回去,但如果你不想,我們就不回去。”
培因這只蟲的心眼小得幾乎沒有。
艾勒開口道:“回不回去也無所謂,我留在這裡也可以。”
培因悶哼一聲,他雙手抓緊艾勒背後的面板,喘息道:“艾勒,第二軍缺一個文員,我把這個位置留給你。”
艾勒抬起眼眸,他空白的雙目看向培因,眼眶漸彎:“陛下不懷疑我居心叵測”
“那你就對我居心叵測。”培因語調上揚,他緩緩開口道,“我的雄主。”
艾勒勾起唇角,他未再言語,與培因再度糾纏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