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呀。”泰拉拉揚唇,他支起身體伸了個懶腰,“我什麼也不知道。”
他說完又跳下了巨石,撐著傘走到了河岸邊。
狄拉拉看著他走遠,心中的那股違和感又升了起來。這個世界裡的一切恍若未變,至少情節還是如同以前一般發展,唯一變化的只有泰拉拉……和狄拉拉自己。
他們分離了開來,泰拉拉也停留在了貌似很小的年歲。
難道泰拉拉創造這一切是為了永葆青春?
狄拉拉越想越詭異,他驀然聽到河中一聲巨響,抬頭看過去只見泰拉拉又追著某隻無辜路過的異獸四處跑。
狄拉拉嘁了一聲,他嘟囔道:“真是受不了。”
後面的日子風平浪靜,除了狄拉拉最擔心卻又已經發生的某件事情,便只剩下了最終的結局讓他心神不寧。
這個世界的時間在快速流逝。最初的幾天還在按照基本的規則來進行,後面的時間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流竄而過。
狄拉拉眼見泰拉拉的衣服換了一套又一套,臉上的線條輪廓也在逐漸變得冷冽和鋒利。
但他的個子和身材卻是沒有再變過。狄拉拉每晚都要摸摸他的身體,發覺泰拉拉除了臉,其餘的地方都停在了十八歲。
這可真是太可惜了。狄拉拉很是自得,他的身體也沒有發生過改變,身體素質完美地停在了泰拉拉上面一點兒。
泰拉拉明顯也發現了這些區別,他不解地問狄拉拉,“我不是和你一樣嗎?怎麼過去這麼多年我還是長這樣?”
狄拉拉支著下巴將桌上的牛奶推給他,他故作矜持地淺笑道:“泰拉拉,多喝牛奶,多喝幾年你就長高了。”
泰拉拉抬眸看向他,“你以前也喝牛奶?”
“對。”狄拉拉毫無心理負擔地撒謊,他掀開自己的襯衫,把自己沒怎麼鍛煉就肌肉緊實的腹部露了出來,“看到沒?這就是我喝出來的成果。”
泰拉拉無言地瞥了他一眼,他猶豫幾秒,最終還是將桌上的那杯牛奶喝了下去。
“你最好說的是真話。”泰拉拉雙眸緊緊看著他。
狄拉拉全當沒聽見,他轉過身,將自己的衣服拉了下去。
這個小世界裡的萬事萬物都在極速變化。狄拉拉越到後面越是睏乏,各類混亂的聲音從他耳邊閃過,縈繞在他鼻尖的香味似乎也隨著那些變化的東西變得輕淺不可聞。
他靠在巨石邊,眼皮沉重地掀起。泰拉拉蹲在他面前不知在說些什麼,狄拉拉視線模糊,只看到了他瘦削的身影。
那道身影站了起來,他背靠著陽光,顏色漆黑濃重不見真容。狄拉拉伸手想要抓住他,可他身體無力,手臂只是剛剛抬起便要放下。
遠方似乎來了更多的蟲影,泰拉拉的身影在狄拉拉麵前停了一會兒,旋即轉身離去。
“不……”狄拉拉手掌在空中張開,他眼中的視野快速變黑,將他整隻蟲都扔入了沉悶的死寂當中。
很久之後,才又有聲音響起。
“泰拉拉,你負責東南區域的隕石,剩下的交給我和那索羅。”
遠方的聲音傳來,落入狄拉拉耳中時帶著格外嚴肅的聲調。
“為蟲母而死,亦是吾等之榮。”
狄拉拉張開眼眸,入眼是火紅一片的天空。空氣中的硝煙味愈加濃重,狄拉拉心髒震顫,他預感不對便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四下是翼族和蟲族的混戰,狄拉拉穿著一身黑衣,正站在荒星最高的山脈上。
空中飛行的翼族早已被碾壓成碎肉,翼族恐懼充斥在荒星上空的精神力,調轉方向攻入了下方的蟲族區域。
狄拉拉精神有片刻的恍惚,他站在上面,在腳底的金色圖騰逐漸浮現時猛然清醒了過來。
這是翼族大舉入侵蟲族的時間,也是泰拉拉被焚燒而死的時間。
狄拉拉下意識要破壞掉腳底的圖騰,他手上的精神力凝聚,在圖騰上的金紋浮現時又停下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