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瑞爾沒有察覺到異樣,剩下的幾只雄蟲也沒有留意到邊境線處的發展。
他們就這麼放心地把資訊告訴了阿米卡。
以至於最後尤安沒能回到炁族,他錯過了回去的最佳時機,炁族棄車保帥,幹脆把尤安作為棄子扔到了蟲族。而蟲族與炁族的關系也宣告破裂。
這所有的一切,從最開始就往這樣壞的方向發展。
可阿萊又如何能怪罪他們?
他們已經盡力了。自焚以得精神力,捨身以護蟲族,他們離開的緣由倒不是阿萊設想的最壞結果。
在外漂泊的那幾萬年,他們又是怎麼活下去的?
阿萊低下頭,他看向自己的手掌,他現在的手掌還沒有以前的二分之一大,瘦瘦小小的,往裡面仔細看還有各種斑點和老皮。
阿萊嘲諷地笑了一聲,他起身,往神殿裡面走了進去。他又有什麼資格怪罪他們,他自己也是一灘爛泥。
阿萊矮小的身影慢慢走在神殿破舊的過道上,隨手把旁邊礙事的雜草推到一邊。
神殿越往裡走越是漆黑,空氣也不比外面,到處都是潮濕又混著異味的氣息。
阿萊從未讓別的蟲往神殿裡面走過,裴朔月他們從來了那天起就被阿萊關在籠子裡,更加不可能會有機會往裡面深入。
至於那幾只黑袍蟲……阿萊回想起他們,眼中的情緒也逐漸升騰起來。
他對黑袍蟲的管教遠沒有之前對那幾只遠古蟲細心,所以他們全長歪了。
蟲帝阿諾德、蘭因斯、瓦勒蒂斯、格瑞裡拉,阿萊一想起他們幾個就忍不住皺眉,前面三個歪阿萊能理解,他們就沒正常過。
但格瑞裡拉……阿萊實在是不明白格瑞裡拉怎麼能成現在這樣,格瑞裡拉天賦異凜,他各方面的能力都在現在的蟲族的頂端,也是唯一一個能與曾經的修斯相比的雌蟲。
但他就這麼被抓走了。阿萊眉頭越皺越深,他並非對外面的事情完全不瞭解,格瑞裡拉私底下的小動作他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裴朔月是格瑞裡拉自己選的雄主,阿萊雖然不爽,也忍著沒有把裴朔月這個外來物種弄死。
有了翼族的前車之鑒,阿萊對外來物種尤為厭惡,這些不知道從哪兒來的東西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肯定是裴朔月把格瑞裡拉帶歪了。阿萊越想越氣,這幾天幹脆利落地踹了裴朔月好幾腳。
好在裴朔月身上也有那麼點優點,他跟著艾瑞爾,艾瑞爾這些年想必教了他很多東西。裴朔月現在的一舉一動,都頗有艾瑞爾當年的風範。
阿萊總算舒心了一點,他走到神殿的盡頭,將腳底的石磚搬開放到了旁邊。
神殿底下還藏著另一個狹小的石室。阿萊跳進裡面,伸手用精神力將上面的石磚重新蓋上。
石室裡的溫度要比外面低了不少,裡面擺放的東西很少,除了一張桌子和石凳,便只剩下中央的一副水晶棺材。
阿萊走到旁邊,垂眸看著躺在裡面的雌蟲。那隻雌蟲眼眸輕闔著,長至腰身的銀發依舊柔順。
阿萊眼底泛起涼意,“修斯,時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