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蟲族的等級一直只有a,直到之前的獻祭才猛然往上升了過去,即使後來的儀式被打斷,他的等級也維持在了最高的頂點。
“精神力比一切都要重要。”
這句話裴朔月之前不理解,現在卻莫名的明白了其中的含義。精神力是實力,沒有精神力,剩下的一切都將不複存在。
蟲母握緊了裴朔月的手腕,他聲音裡面的情緒波動極小,“你,後不後悔?”
裴朔月感覺到了自己手腕處的疼痛,他面色不變,開口道:“不後悔。”
蟲母眼睫往上揚起,他身量沒有裴朔月高,這種時候也只是仰頭看著裴朔月的表情——那幾乎和艾瑞爾一樣的表情。
“挺好。”蟲母眼底有了不可察的笑意,他意味不明道,“那你就替我去看看,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蟲母語音剛落,裴朔月便猛然被一股大力往後推了一把。他站在數百級的石階上面,受力頓時腳下不穩往後跌了下去。
裴朔月眼前一片黑暗,他整個人往後仰跌落,聽到了來自遠方的嘈雜又混亂的聲響。
“艾瑞爾王上——”
“艾瑞爾——”
“王上王上……”
裴朔月感覺自己在從幾千米的高空墜落,沒有他預想中的疼痛,那些黑暗的場景被擊碎,裴朔月竟然再次看到了光亮。
像是又回到了雪族,天空中不時有雪花飄揚落下,周圍銀裝素裹,連山峰上都被白雪澆得白了頭。
裴朔月有些怔愣,他只覺得自己全身無力,像是漂浮在空氣當中。他看向自己的雙手,他的雙手透明,能透過去看到底下的白雪和冰柱。
“艾瑞爾王上,我不想走。”
一道壓抑的聲音從旁邊傳出,裴朔月聽到聲音,下意識走到了聲音的産生處。
王宮的房門沒有關,裴朔月走到門口,輕而易舉就看到了裡面還在談話的兩只蟲。
坐在王座的雄蟲與裴朔月面容幾乎一模一樣,只是雙目空白,面容上帶著裴朔月所沒有的驕矜與尊貴。
裴朔月立刻就認出了那隻雄蟲是艾瑞爾。
艾瑞爾在遠古時期就很會打扮自己,他雖然雙目空白看不見,但依舊會在自己胸口前佩戴上金羽做裝飾。那身王袍下的衣服較緊,勾勒出他勁瘦的腰身。
裴朔月下意識看了眼自己的服裝,他身上還是那件從旅館拿出來的舊外套,棉鞋棉褲未脫,看著極為笨重與不便。
裴朔月看了幾秒,又默默把視線移到了艾瑞爾身上。
“尤安,他們來接你回家,你為什麼不走?待在蟲族不安全。”艾瑞爾開口道。
那隻叫尤安的蟲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他蹲在艾瑞爾身前,聲音小心翼翼地響了起來,“王上,你能和我一起走嗎?我不想離開你。”
“你在胡說什麼?”艾瑞爾皺眉,他實在是不理解尤安的想法,“我不會離開雪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