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裡面卻莫名的讓格瑞裡拉感到怪異。
比利的事情依舊縈繞在他的心頭。
那張酷似他弟弟的麵皮下是一隻老得已經長出斑點的雄蟲。
他喊出了格瑞裡拉很久之前的名字。而那個名字,除了蟲母和剩下三隻黑袍蟲,幾乎無蟲知曉。
他在蟲族有無數個名字,格瑞裡拉將每個名字都記在心裡,而最為重要的兩個,便是“忒堤婪”和“格瑞裡拉”。
“忒堤婪”是他雌父和雄父給予他的名字,這個名字陪他度過幼年長久的戰爭生活,也見證了他所有的苦難和過往。
格瑞裡拉記得這個名字,“忒堤婪”提醒著格瑞裡拉的曾經,帶他回到滿手血腥的戰場。
他是忒堤婪,他可以殺掉所有對他有威脅的蟲。
而“格瑞裡拉”,是蟲母賜給他的名字。格瑞裡拉,在蟲族的語言裡面,這寓意著新生和仁慈。
格瑞裡拉自認為自已和“仁慈”毫不相關,他不願意將自已的這個名字告訴別的蟲,像是不想戴上這層枷鎖。
格瑞裡拉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告訴了裴朔月這個名字,他在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心裡也暗暗升起了微不可察的情感。
至少,在見到裴朔月的時候,他不是戰場上那副病態將死的模樣。
他是以新生的模樣與裴朔月初見。
比利想來還不知道蟲母賜給格瑞裡拉的名字,但能說出“忒堤婪”,也無聲暗示了他的不尋常。
格瑞裡拉暫時只想出了兩種可能。
一、比利熟悉格瑞裡拉的身世,他見過幼年在荒星上的格瑞裡拉。
二、黑袍蟲中有蟲洩露了訊息。
他們幾只黑袍蟲效忠於蟲母,無論是姓名還是身份都是至關重要的東西,蟲母不允許他們向其餘蟲透露有關他的訊息。
但他的名字暴露了。
而在幾年之前,瓦勒蒂斯的行蹤也被其餘的蟲發現。
格瑞裡拉皺緊眉頭,第二種的可能性比較小,比利大機率是與他的身世有關。
他知曉格瑞裡拉的曾經,甚至於說比利對格瑞裡拉的幼年瞭如指掌,否則他不可能偽裝出他弟弟的面容。
“真神……偽神……”
裴朔月趴在床上玩光腦。
格瑞裡拉下午要處理檔案,裴朔月將一樓的空間留給他,自已到樓上去搜集訊息。
雪族的資訊在光腦上一搜一大把,裴朔月特意找了幾張雪族蟲的照片來看。
剛開始看到的時候裴朔月還愣了一下,這些沒有瞳孔的雪族蟲雙目空白,即使隔著螢幕去看,裴朔月還是感受到了異樣的扭曲感。
裴朔月連著翻了幾張照片,電光火石間想到了另一個人。
那是遠居雪族的謝清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