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情況下他們當然不會把雙翼放出來到處顯擺,那是他們重要的作戰工具。
現在阿塔彌亞後背沒有新的傷口,那傷就是在雙翼上了。
“我可以看看嗎?”江淮景開口問道。
阿塔彌亞罕見的沒有說話,他幾乎沒有拒絕過江淮景的要求。
但他不想給江淮景看他的翅翼。
這會讓他想到以前一些很不好的事情。
那個時候阿塔彌亞才剛剛成為江淮景雌侍。
短短幾天,宛若地獄。
他被江淮景折磨的神志不清,連做夢都是這只雄蟲扭曲的臉龐。
阿塔彌亞每天都在忍,他是被陷害的,他要找到證據,他要回軍部。
為了他曾經的信仰,阿塔彌亞可以嚥下所有屈辱。
他不知道他在書裡一輩子都沒能洗刷冤屈,他從江淮景的雌侍變成了宋時謹的雌侍,最後死在了無盡的精神暴亂裡。
阿塔彌亞只是想著忍一忍,等找到機會就好了,再忍一忍……
直到江淮景提出要看他的翅翼。
阿塔彌亞的翅翼是全黑的,他從未對此感到難堪。這對雙翼幫助他在戰場上戰無不勝,見證了他曾經所有的輝煌。
但江淮景這只臭蟲卻用極端厭惡的眼光看向他,彷彿在看一堆腐爛的垃圾。
“阿塔彌亞,你就和你背後的黑翼一樣,令蟲作嘔。”
盡管已經過去了很久,阿塔彌亞還是能記得那種感受。
那種自尊被別人踐踏的感受。
阿塔彌亞沉默的時間過於的長久,江淮景也發覺了他情緒的低落。
他連忙安慰似的幫阿塔彌亞套上了上衣,“阿塔彌亞,你如果不願意我就不看了。”
阿塔彌亞看著江淮景一顆一顆幫他扣好紐扣,緩緩開口道:“雄主,你真的想看嗎?”
江淮景原本也只是想檢視一下阿塔彌亞的傷勢,但阿塔彌亞顯然很抗拒這件事,他便也不再堅持。
“我不看了。”
短暫的沉默後,阿塔彌亞突然翻身坐到了他腿上,直接用手撕開了身上的上衣。
黑色的翅翼驟然展開,將江淮景整個人都包裹其中。
江淮景瞪圓了眼睛。
阿塔彌亞的翅翼仿若與周遭的黑暗融為一體,如果不是天上寡淡的月光,江淮景可能都看不出他的雙翼。
與此同時,濃重的血腥味在四周發散開來。
江淮景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他隱約看見了黑色翅翼上的血痕,那裡的傷勢很嚴重,連皮肉都被撕裂了開來。
阿塔彌亞盯著江淮景的表情,那上面是他意料之中的驚訝。
他眼底閃過一絲的落寞,當即就準備收回翅翼。
“別收。”江淮景傾身向前,他開口道,“都受傷了怎麼還要收回去?”
江淮景雖然不知道雌蟲是怎麼修複傷口的,但是他知道人類是怎麼治療的。
蟲族和人類在很多方面都不同,但也有共通之處。
外傷大多數時候都需要上藥包紮,雌蟲有能力自我修複,但如果像阿塔彌亞一樣把傷口一直埋在身體裡,那能自愈才是見鬼了。
阿塔彌亞眨了眨眼睛,他湊近江淮景,開口道:“不難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