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天妒落地的清脆響聲打破了這方天地的清淨安寧,使瀰漫在沈鳴周遭那種被稱之為道的氣場也產生了一絲波動。
隨著這絲波動的變化,整個大雪山似乎都因此活躍了起來。
不……
更準確的說,應該是暴躁了起來,在那絲波動產生的時候,若是有人身處在湖泊之中,定能很清楚地看到。
在那一瞬間,幾乎所有的魚蝦都爆發出一絲暴躁之意。
但這絲暴躁也僅僅只是維持了片刻,僅僅只是一絲,伴隨著沈鳴緩緩將眼睛睜開,那種暴躁頃刻間便煙消雲散,變成了溫順服帖。
沈鳴緩緩低頭,看了眼竹筏之上的天妒長劍。
此時一道深深的痕跡浮現在天妒劍的劍身之上,看這樣子顯然是受損不輕。
沈鳴並沒有說什麼,他的神色、眼神也並沒有絲毫的變化,對於眼前受損的天妒劍,他似乎並沒有瞧見一般。
他只是緩緩地抬起右手,隨著他的右手抬起,在那一刻,似乎有無窮無盡的生機在向他右手掌心匯聚一般。
那一瞬間。
無數的魚蝦同時跳躍出了水面,似乎在水面之上有著龍門一般,他們越過那龍門,便能脫去凡胎,修成仙骨!
“砰!砰!砰!”
魚蝦跳躍出水面,濺起無數漣漪,那一圈圈的漣漪在激盪到沈鳴周遭三丈之內時,皆是詭異而柔和的散去。
沈鳴挪動右手,掌心向下,一團耀眼而柔和,充斥著濃濃生機的白光頓時在他掌心浮現,他的右手沿著天妒劍身緩緩挪動。
隨著他的這種挪動,天妒劍身頓時被那股白光包裹著。
“鏘!”
天妒劍身發出這樣的一道清鳴,似乎是在感謝,似乎又是在歡喜享受。
一撫手能有多久?
大概也就兩三個呼吸的時間,兩三個呼吸的時間過去之後,沈鳴緩緩收手,籠罩著天妒劍的白光頓時散去。
再看去時,此時的天妒劍卻是已經恢復如初,劍身上原本那道深深的痕跡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天妒劍再次變作了當初的樣子。
不……
更準確的說,因為方才沈鳴的那一撫手,此時的天妒劍比起當初,似乎又可怕了不少!
這……
這無疑是件可怕到了極點的事情。
但沈鳴的眼神並沒有絲毫的變化,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欣喜之色,眼神仍舊如古井般不起絲毫的波瀾,任由天妒劍雀躍地在空中飛舞著。
他只是緩緩抬頭,將視線投到了空中,放在了蒼穹上的那片遮天光幕上。
此時的光幕已是不同,光幕上不再播放著類似移山倒海、騰雲駕霧、御劍飛行、斷頭重生……等等的神奇手段。
此時的光幕上。
一名身穿龍袍的中年男子負手而立,此人正是周政,或者說血主,他憑空立於皇城之上,就那麼虛浮著,揹負著雙手站立在空中,不假借絲毫的外物。
他的目光深邃而久遠,似乎歷經了無盡的滄桑歲月,可看透世間的一切事物的本質,那目光透過這片光幕,似乎看見了沈鳴。
周政並沒有開口說話,他只是動了動眼簾,將漠然的眼神往下垂了垂。
在周政下方,阿朵兒、阿七、葉平生、孫青眉等人匯做一團,此時的他們身形狼狽,面容蒼白,不少人身上還有著血跡。
在他們的周圍,無數的將士佩甲提刀,將弓弩上弦,森寒鋒銳的箭尖直指著阿朵兒等人。
而在更遠處,無數的江湖皆是瞪大了眼睛,看著這方,看著立於空中的周政,他們開合這嘴唇,似乎是在說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