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小城,城中一間有些破敗的小院。
“咚咚!”
聽見外面的敲門聲,躺在院中的大黃狗不由叫了起來,緊接著一道很是蒼老的聲音從院中傳來。
“誰啊?誰在外面?”
燕關山立於小院之外,此時的他手中捧著一枚散發著幽暗光澤的圓珠,聽見屋中的對話,他低頭看了眼手中的圓珠,然後抬起頭來,開口回了句。
“大娘,能開開門,聽我講個故事嗎?”
“踏踏!”
院中傳來一陣細碎的腳步聲,接著“嘎吱!”一聲,院門便沒打了開來,一名頭髮花白,手杵柺杖的老人出現在門後。
燕關山注意到了老人手中的柺杖以及無神的眼神,有些遲疑地開口問了句。
“大娘,您這眼睛……”
老人對這卻是似乎看的挺開,並沒有什麼失落的神色,灑脫地笑了笑。
“早看不見嘍,外面冷,進來吧!”
燕關山並未推辭,跟著老人進了院中,看著院中的環境,不由再次開口問了起來。
“大娘,這屋裡就您一個人?”
這話卻是似乎擊中了老人心中的軟肋,不由沉默了片刻,放開開口回了句。
“不在了,都不在了,當年啊……”
於是。
本來是想向老人講述故事的燕關山,在還未開口述說故事的時候,老人卻反而先開始向燕關山述說起了故事,一個普普通通的邊軍將士人家的故事。
老人說他們一家祖祖輩輩皆住在東北,後來女直人破城入關,他們一家老小除他之外,皆是死在了女直人手上。
後來幾經顛簸,老人同一名邊軍將士結了婚,生了兩個兒子,但好日子沒過兩年,又趕上女直人叩關,老人的丈夫身為邊軍將士,不幸遇難。
唯留下老人和兩個兒子,老人含辛茹苦,拉扯大了兩個兒子,最後因為仇恨,因為保家衛國的感召,兩個小子瞞著老人參加了邊軍。
這一去便是三年,直到前些日子才有訊息傳來,說是已經殉國。
“嗨……不說我了,小夥子,喝口熱水吧,老婆子一個人呆在這屋裡也怪冷清的,有個人說話也不錯,說說你要講的故事吧!”
聽老人如此說,燕關山這才回過神來,他的心中不由更加沉重了,想著自己一路走來的所見所聞,他看向手中那顆散發著幽暗光澤的圓珠,不由更加厭惡憎恨了。
他深吸了口氣,微微將自己的內力,灌注到那枚圓珠之上,那圓珠受此影響,頓時開始緩緩開始轉動了起來,一幕幕畫面,一道道聲音在屋中呈現。
……
好久好久之後。
“嘎吱!”
那間院門再次被打了開來,眼眶紅紅的老人將腳步更加沉重的燕關山送出了小院,燕關山的手中仍捧著那顆散發著幽暗光澤的圓珠。
此時圓珠上的光澤比之先前,又黑上了數分,隱隱間似有淒厲到了極點的慘叫聲從圓珠中傳來,燕關山也不知道這是不是錯覺。
距離發生在鎮北王府的那件事情,時間已經過去三日了,直到現在,他仍是覺得當日的場面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