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
隨著義憤填膺的眾多江湖人士坐了下來,場中再次恢復了安靜。
沈鳴抬頭看向鄭養劍幾人,一腳踩踏在躺在地上的黃虛明身上,淡淡開口道。
“黃虛明說的話,師父不滿意,我不滿意……”
沈鳴拍了拍桌上的長劍,“它也不滿意,你們誰繼續,我聽著。”
此言一出,場中再次一片譁然。
有人忍不住想要拍桌而起,但身旁的人悄悄地拉了拉,這才使他冷靜下來。
錢知行頓時大怒,他站起身來,手指著沈鳴厲聲喝道。
“猖狂!說便說,老夫一生坦坦蕩蕩,行的正,坐的直,從不畏言,便是當今聖上的庭杖,老夫也受過,今日便在世人面前揭露你這弒師賊子……”
沈鳴淡淡一笑,揮指輕彈,將錢知行的話給堵了回去。
“虛偽之徒,噁心!”
沈鳴轉身朝阿朵兒吩咐道:“去,把那人拖過來,到時候在師父面前一併殺了,祭他老人家在天之靈。”
阿朵兒乖巧的應了聲是,然後輕移蓮步,在院中眾人的注視中,向錢知行倒下的位置緩緩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
步子穩重而又堅決,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林命鐵沒有出手。
秋若水沒有出手。
鄭養劍、王蓉同樣也沒有出手。
他們只是冷冷地旁觀著阿朵兒走到錢知行身邊,然後按照沈鳴的吩咐,抓住錢知行的一隻腳,緩緩拖行著。
“踏!踏!踏!”
“沙……”
腳步聲與拖行摩擦聲同時在這寂靜的院中響起。
“啪!”
阿朵兒將錢知行扔在沈鳴面前,然後行了個禮,待沈鳴點頭後,這才重新回到沈鳴身後站立。
鄭養劍站了出來,平靜開口道:“沈修,你堵得住一人之口,卻堵不住天下人之口,三十年前的事,究竟是如何,世人皆知!”
鄭養劍手指著林命鐵,開口道:“師父所中之毒乃是無色無味的誅心水,這是林總事當年親自查驗的。”
林命鐵冷著臉,惜字如金地點點頭道:“正是如此!”
鄭養劍轉頭看向秋若水,“而世人皆知,誅心水只有五更神醫秋若水先生會配置,敢問秋先生,當年可曾將誅心水贈給過除沈修外的其他人?”
秋若水笑眯眯道:“自然沒有,當年老夫要是早知道,沈修用百花殺換我誅心水是為了毒害徐大俠,老夫定然不會換。”
鄭養劍繼續道:“再加上我親眼看見你從師父房中逃出,黃兄撿到的從你身上不慎落下的君行九步。”
“人證物證皆在,你還有什麼話說,難不成還有人買通了秋神醫、黃兄、林總事一起嫁禍於你不成?”
院中眾人這時方才恍然,難怪沈鳴先前會指名點姓找這幾人,原來這些人都是當年那事的證人。
如此說來,沈鳴的舉動他們也明白了。
他們認為沈鳴這是在滅口,滅那些知道當年事情真相的證人之口。
至於鄭養劍說的是假話這種可能,他們從來就沒有想過。
開玩笑,要何等樣強大的實力,才能同時買通這些人?
“啪啪啪!”
沈鳴一邊拍著巴掌,一邊暢聲大笑道:“哈哈哈,好好好,精彩,實在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