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瘋狂
“你瘋了。這就是你說的所謂好戲？”
沈清嘉劍指神秘人。
“清水河堤一潰，下游七個州縣——”
“六個。”神秘人突然笑出聲，沾了茶水的指尖在桌面上畫圈，“你當杜知遠這些年吃空餉是白吃的？圖紙上標著七處洩洪渠，實際上只挖通了五處。”
“那十萬頃良田呢？那些在泥漿裡掙紮的百姓呢？”
“百姓？”神秘人忽然伸手握住劍刃，血珠順著掌紋蜿蜒而下，“上月平州鬧蝗災，朝廷撥了三十萬兩賑災銀。你猜最後到災民手裡的有多少？”
他猛地湊近，血腥氣噴在沈清嘉顫抖的睫毛上，“八百兩！可那些餓得啃樹皮的賤民，還不是跪著給貪官們磕頭謝恩？”
“要當皇帝的人，心肝脾肺都得用砒霜醃過。你以為他沈清漓怎麼當上皇帝的，關鍵時候還不是把自己的皇叔推了出去？”
他蘸著血在桌上畫了條扭曲的河，“等洪水退去，我的人會在淤泥裡撒上天花病人的痂皮。”
沈清嘉踉蹌後退，撞翻了燭臺。
黑暗中他聽見神秘人輕柔的低語：“等瘟疫傳到京城，就該戶部提議遷都了。到時候我帶著裝滿藥材的三十艘官船南下……”
神秘人發出怪笑，“你猜那些染了病的螻蟻，會不會把我當活菩薩供起來？”
“瘋子！真是瘋子！”沈清嘉低聲吼道，“沈清輝，這個天下，也是父皇曾經愛過的天下。你這樣做，怎麼對得起父皇的在天之靈！”
“哼！父皇？我可不敢高攀了他！他要是真想當我的父皇，就該接我母親回宮，而不是在佔有了我母親之後，就將她一個人孤零零的扔在宮外。他不配當我的父皇！所以，我要親手毀了他的國家，毀了他熱愛的子民。我要在這片廢墟之上，重建一個國度。哈哈哈哈哈。”
“瘋子。我們是要奪取最高的權利，可不是踏在百姓的屍骨上。百姓是無辜的。看來我們意見不和，不如就此分道揚鑣，各憑手段。”沈清嘉怒視著沈清輝。
“你以為，你還走的了嗎？沈清嘉，你販賣私鹽，擾亂鹽業，還不是在魚肉百姓，與民爭利？你在我這，裝什麼清高？咱們倆，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已經知曉了我的計劃，你覺得，我會輕易放你走嗎？”
“來人！”沈清輝一聲令下，幾個打手瞬間湧入了房間內。
“把她給我拿下。押到密室去。看嚴點，不要讓她跑了。”
打手們抓起沈清嘉的肩膀，反剪著她的雙手。
沈清嘉奮力掙紮，“你們放肆，別動本宮。”
沈清輝發出一聲嗤笑，“到了現在，永樂公主還是放不下自己公主的身份呢。哈哈哈哈。在你放棄沈清瀾和墨雲染，選擇和我合作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沈清嘉，你還真是，蠢得可以啊。”
“那我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你以為我真的看中了你手裡的那點錢和那點軍隊才選擇和你合作的嗎？”
說到這兒，沈清輝的臉上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瘋狂，“錯！大錯特錯！你和沈清漓，都是那個女人的孩子，還有沈清樾，你們都是那個賤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