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依舊緊緊拽著姜安晴的手，乾脆拉著對方蹲到了那個破麻袋的面前。
伸手指著最邊上的一堆散茶葉說，“大爺，你這茶葉怎麼賣？”
老頭抽著汗煙，過了好幾秒鐘才像是剛睡醒似的，抬頭看了秦天一眼。
在別人看來，這就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傢伙，甚至反應都有些遲鈍。
但是秦天卻敏銳地觀察到，老頭子再把目光向自己投射之時，分明有一絲精芒閃爍。
雖然稍縱即逝，但卻瞞不了他。
這絕對不會是個普通的老頭子。
這種類似的光芒，秦天見過。
從他的老師眼神當中見到過。
“一萬塊。”老頭子緩緩開口，帶著濃郁的外地口音。
“老先生，你這有點過分了吧？”
“一萬塊是所有的茶葉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買了。”姜安晴蹲在了秦天的旁邊，臉上露出幾分不耐煩的表情。
老頭子買的這些茶葉在姜安晴看來，加在一起估計都不夠幾百塊錢的成本。
之所以提出來要買。
一方面是覺得這老頭子挺可憐，歲數大了還在外面擺攤，就當做是做好事。
另一方面，當然是希望秦天不要再浪費自己的時間，趕緊去辦正事。
老頭子瞥了姜安晴一眼，同樣也露出不太耐煩的表情。
緩緩說了一句，“一顆一萬塊。”
“什麼？”姜安晴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了問題。
一顆茶葉一萬塊，而且還是在路邊攤上，她覺得自己和對面這個老頭子，兩個人之間至少有一個已經瘋了。
但是很快姜安晴就發現，瘋的人似乎不止一個。
因為此時此刻，今天竟然一臉認真的表情，瞪大了眼珠子開始伸手，從左面那一撮茶葉當中精挑細選。
一邊選一邊唸叨，“一萬兩萬三萬……”
老頭子的眼睛又漸漸亮了起來，乾脆不再去搭理姜安晴。
只是饒有興致地上下打量著挑茶葉的秦天。
今天總共挑了二十顆，小心翼翼地攏在掌心當中。
好像這才是天底下最珍貴的茶葉。
由於這茶葉個體比較大，所以掌心明顯有些放不下。
秦天很自然的伸手拿起破麻袋旁邊的一個陶罐。
所有破陶罐裡面，最破的一個。
幾乎都算不上是完整，上面裹滿了泥巴和灰塵。
“大爺，買你二十顆茶葉，送個罐子行不行？”秦天笑眯眯地問。
老頭子的眼睛再次亮了幾分，但是很快又迅速暗淡下去。
和其他普通的老人家一樣，眼神變得渾濁。
老頭子打量著秦天，並不急著說話。
而是反手把菸袋鍋，在地上磕了兩下。
秦天毫不猶豫地把茶葉裝進罐子放到一旁，然後伸手去接老頭子手裡的菸袋鍋和裝菸葉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