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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勇聽到身後部下言論紛紛,心裡也在猶豫。
“二叔,既然劉知邦如此做作,咱們便順著他的話回去,看他如何應付……加入他們漢軍那是萬萬不可,加入漢軍便是帝國的叛軍,那咱們的家人,兄弟們的家人怎麼辦?”夏植在夏勇身後輕聲地說了一句,他也怕自己的二叔因為多年懷才不遇而投敵,那後果不堪設想。
“夏團長可曾想好?”劉知邦一臉殷切地看著夏勇。
夏勇悽苦地笑了笑,道:“多謝劉司令的美意,烈火騎兵團是帝國正規軍,可亡可降,但絕可不叛,恕夏某無法帶領兄弟們歸順……”
阿猛一旁聽了不耐道:“司令,殺了他們算了,又不肯歸降,白白放走他們,這太不划算了……”
劉知邦望了阿猛一眼,沒有接他的話,又向夏勇道:“夏團長,你隨我來,我有些話要好好跟你談談……”
眾人不知道劉知邦又有什麼想法,但司令發話,只得執行,兩個士兵推著劉知邦跟著走出了大廳,劉知邦一直向村口方向走,慢慢爬上城牆,揹著手眼望著西方。
“夏團長,你覺得我們漢族如何?”
聽劉知邦說完,夏勇往身後的兩個漢軍士兵看了看,頗有些意外,自從投降開始,漢軍計程車兵並沒有將他們捆縛,更沒有打罵,此時兩個士兵聽劉知邦的吩咐,站在身後兩米處便沒有再靠近,似乎並不擔心司令的人身安全,漢軍軍紀嚴明比他的烈火騎兵團更勝一籌,心裡對劉知邦更是多了幾分欽佩。
夏勇看到眼前熱火朝天的建設場面,嘆道:“很了不起!”
站在城牆的高處,漢族整個城池盡在眼底,雖然整個城仍在建設當中,但已初露崢嶸,一條寬度超過二十米的護城河環繞下,邊長千米的城牆將漢族緊緊護衛在中間,外城牆之內那一排排整齊的三層高樓,全是用堅固的紅磚碧瓦壘砌而成,式樣簡單大方,每幢樓上都有無數射箭的箭孔。再往裡看,還有一個內城,雖然只有三米的城牆,但也有護城河環繞,內城四角上皆建有能容十數人的箭樓,當真是固若金湯。
夏勇心想,即使大軍千辛萬苦攻入城中,巷戰將更為殘酷,損耗的兵力亦將是無法忍受,漢族雖看上去只有數千人馬,但憑此堅固的城堡,至少可抵擋十倍以上的兵力攻擊,並且還遊刃有餘。
夏勇想了想,道:“劉司令,多謝您不殺之恩,但我是青雲帝國軍人,恕在下無法答應歸順漢族……”
夏勇在劉知邦身後微微躬身,心裡也有頗多無奈,漢族再如何強大,在他的心目中,與青雲帝國相比,仍然是螞蟻與大象的差別,不可同日而語。
劉知邦收回望向夏元城方向的目光,轉身微笑著看著夏勇,道:“青雲帝國腐朽,奸佞當道,有志之士不能施展抱負,夏團長如此人才卻只能屈居於夏元城這方小小的城池,我替你惋惜……夏團長,你放心,我會信守諾言,放你們歸去,但不是現在……”
夏勇問道:“那是什麼時候?”
劉知邦不接話頭,道:“夏團長,你貴為夏元城最精銳部隊的長官,應該也知道李鈞即將要派大軍來攻我漢族吧!”
夏勇點頭回道:“不錯,準確來說,李鈞的大軍已經開拔,先鋒不出七日便可到達……”
劉知邦搖搖頭,道:“不是七日,是五日,先鋒雖是步軍,但輕軍簡從,並未帶輜重,行軍速度要遠快於中軍本隊,夏團長,若你是我,該如何應對?”
夏勇對比了一下夏元城與漢族的兵力,以他對夏元城軍隊的戰力的瞭解,他也不十分確定結果,畢竟夏元城的兵力超過漢族人數,按常理推算,實在沒有可比性,但眼見劉知邦手下漢軍的戰力,加之這座堅固的城池,似乎漢軍也有一拼之力。
夏勇斟酌了一番道:“若我指揮漢軍,可在李鈞大軍手下堅持十日……”
劉知邦轉頭看了看夏勇,道:“嗯,夏團長不愧為青雲帝國名將,十餘倍的兵力懸殊,還可抵擋十日之久,確是有膽有謀,好,那我答應你,不論勝負與否,開戰十日後必放全體烈火騎兵團兵士……”
“此話當真!”夏勇期望更重了幾分。
劉知邦忽然挺身昂首,一股王霸之氣頓時從他那並不強壯的身軀裡迸發出來,竟毫無違和之感。
“君無戲言!”
夏勇回道:“好,劉司令,那在下就試目以待了……”
……
朝陽升起,晨鳥出巢,在離漢族百餘公里處的一條小道上,正快速行進著一支步履匆匆的軍隊。
一支三角大旗下,一名三十餘歲的軍官,手遮在眉上,往太陽昇起的地方望去,一個斥候正飛速向自己奔來,待斥候馬走近,那軍官便焦急地問道:“見到烈火騎兵團的人沒有?”
“回大人,前面發現有戰鬥過的痕跡,但連一具屍體都沒有見到……”
青年軍官想了想,道:“烈火騎兵團是我們夏元城最強的部隊之一,這些無知的山民若遇烈火騎兵團定是全軍覆沒,但怎會連一具屍首都不見,難道他們現在有埋屍體的好習慣了?”
“再探!”
斥候走後,青年軍官又下令加快速度,巍峨的烏芒山已清晰可見,他帶了一千步兵,除了烈火騎兵團戰力強悍外,在步兵中,他們黑猿步兵團可是山林作戰的王牌部隊,上次在進攻御龍族的戰鬥中,也是他的手下抓住了三個御龍族人,雖然這是軍師黑猜預先設計好的,但如果沒有他們豐富的叢林作戰經驗,任務也不會輕易的完成,那次抓捕行動他們損失了兩百餘名兄弟,但比起能夠捕獲御龍族人的功勞來說,這些都可以忽略掉,夏元城主回城後又給自己補足了兵源,都是些山裡的好獵手,可以省去他很多訓練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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