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錢就想走。哪有那麼容易的事?”為首的人提著一根鐵棍,在手心一邊敲一邊說話。
“從這裡右拐一百米就是便衣巡查處的平臺,你們恐怕得當心了。”張司南淡淡吐出一句話來。
“好好關心你自己吧,這裡是陳勝會的管轄區域,警察來了也沒用!”那個尖嘴猴腮的為首的人一臉猙獰道,“要麼把錢留下,要麼把命拿來!”
張司南冷笑著,臉上出現了鄙視表情。
“不識抬舉!上!”
兩邊的人一齊向張司南進攻,張司南身手矯健,用格鬥式的技巧回擊著這些人。
不出三分鐘,這些人就在地上打滾了。
覺得沒趣的張司南轉身離開。這時,倒地的為首的人掏出一把槍來,張司南並未留意。那人得逞似的笑著,將子彈上膛,霎那間,一隻腳踩到他的手上,這人疼得大叫起來,張司南立馬甩頭,看見一個女人將腳從那人手上移開,她腳邊的手槍被她撿起,直流眼淚的為首人一直在哭爹罵娘。
“你是誰?”張司南沒有張口說謝謝。
那個女人背對著他,穿著黑色背心與短褲,似乎沒有聽見張司南在說話,她跨過這些還在地上挪動的人,像是路過了一隻只搬家的螞蟻,不說一言,往巷子深處走去,消失在夜裡。
張司南追上幾步,看見為首老大的手背幾乎被猜裂,鮮血直流。
若是劉以清見了這幅場景一定會大驚失色,她難以置信這世上居然還有比張司南更冷酷的家夥。張司南對這種事並不奇怪,他只是好奇什麼樣的人一腳下去能將人的手背踩碎。
女人很快離開現場,張司南佯裝自己要離開,卻在女人轉身進入另一條巷子裡時,一個彈跳抓住了一戶人家的窗戶邊緣。裡面有個正在喝奶的小女嬰見到他的眼神,直接被嚇得咧嘴大哭,餵奶的母親望向窗外,卻不見有什麼奇怪的景象。
張司南整個人貼在窗戶頂上,長舒一口氣,接著,開始翻到樓頂,跟蹤起那名穿著黑色背心的女人。
女人彷彿有所察覺,她加快了腳步,張司南也在樓頂不斷翻過一個又一個的天臺。
終於,女人在一個筒子樓下停住了,左右環顧後,開始迅速上樓。張司南也緊跟過去,悄悄跟蹤在女人身後。在筒子樓封閉的天臺上,一群穿著黑衣的人似乎正在擺著什麼法陣,待女人趕到後,用奇怪的語言說了些什麼,女人很快戴上了一個白色的面具,加入了他們的法陣之中,開始祈禱著什麼。
張司南躲在天臺門後,偷偷地注視著這一切。
做法陣不稀奇,這是神學一派的習慣,但眼前的法陣著實詭異——八個人踩著猩紅色的陣法,每個人的雙手都沾滿了血液,中心的神秘女人戴著白色面具,跪坐在地面上,但似乎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旁邊有一個搖晃著鈴鐺的黑衣人,嘴裡念著奇怪的咒文,姿勢誇張。
接著,八個人突然一起跪拜,雙手虔誠地扣在地面上,齊聲念誦著什麼。
原來這個女人是神學一派的成員。
張司南對神學一派不怎麼感冒,只知道他們素日裡喜歡以各種奇異的姿勢祈福。
他忽然想起自己是一個“僅有十分鐘時間”的人,於是趕緊走出巷子,看了下時間,好吧,已經過了二十分鐘了。
在他偷偷離開時,那名最中心的女人睜開眼,透過面具望向他的背影。
覺得心裡一陣發毛的張司南很快調整呼吸離開了筒子樓,他得趕緊去到劉以清身邊,不然這名小祖宗一定會炸毛的。
張司南很快來到馬路邊攔下一輛計程車。
“井字燒烤城。”
井字燒烤城是由四條街相互組合而成,從上方看去。正好是一個井字。裡面有木炭燃燒的味道,以及辛辣的調味,孜然粉辣椒粉撒在肉上的香氣;還有拿油刷串的聲音,一邊喝酒一邊劃拳的人們的聲音,一些講究點情調的店子還在放民謠。
跟刺頭坐在一家裝潢複古的燒烤店裡,裡面的歌曲都是劉以清喜歡的。
“老大,小司路上應該是堵了,畢竟華渝是個大堵城。”刺頭在想辦法替張司南開脫。
“堵城裡還有賭城吸引著張司南,二十五分鐘了……”劉以清看了下時間,她託著下巴看向刺頭,向刺頭伸出兩根食指和中指。刺頭立馬會意,從兜裡掏出一和幹癟的煙,將倒數第二根皺巴巴的煙規規矩矩地放到了劉以清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