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身體怎麼樣了?傷口恢複的還好嗎?”
雖說寒光直冒的刀刃縮了回去,但她的手指依舊攥得很緊,壓在塗南胸口前,試圖以這種方式從眼前不請自來的女人身上找回些主導權來。
塗南也不反抗,只是反手輕輕抵住她的手腕,撥開,“怎麼進來?你這門又沒改密碼,初始密碼的話公司系統全都記錄在案的,2204。”
“還能改密碼?”姜沉緋看著那眼看著要報廢的密碼鎖,疑惑。
多用幾次她都擔心那鎖報廢,想著能少碰就少碰。
“而且我不是問你怎麼進屋子的。”“......”
沉默中,姜沉緋籌了籌措辭才繼續開口。
“再次感謝您剛才的幫助,怎麼稱呼?”
邊說,她的腳步往後輕踮看,朝門口的方向靠去。
“塗。”
女人的回答依舊是直截了當。
簡短得容易令人生出幾分惱意。
姜沉緋不動聲色地繼續挪著步子,高挑的鞋跟悄無聲息。
相安無事是最好,就當個過客,誰也不招惹誰。
然而。
“如果你是想出去的話,我想提醒你,那扇門就算是從裡面開啟也要電子令牌。”
塗南拿起吸附在沙發側邊的盾型令牌,輕輕晃了晃放在桌面。
姜沉緋心中一苦,索性順著柔軟的床邊坐下。
她這一坐,感應器觸發,床體深處,亮起幽藍夢幻的光芒。
房間隨之切換成某種模式,曖昧而虛幻的燈光打落,讓那精緻的鵝蛋臉憑空顯出幾分燙意。
姜沉緋向來不是個臉皮薄的人,況且,幹這一行的,底線放低是必要品質。
富有彈性的水床上,她從容地將緊致的雙腿交疊。
一手撐著乳白的被單,姜沉緋神色無奈,“那個,塗小姐......”
她不太琢磨得透對方那清冷又玩味的矛盾面容下的真實想法,遲疑著。
“你想要我做什麼?可以直接告訴我。”
塗南直起身子:“我不是個挾恩圖報的人,但起碼,我覺得一個私人包廂的主人,有權利,也有必要知道一個躲避保安的闖入者打著什麼主意。”
“你覺得呢?”塗南追問。
不依不饒。
姜沉緋抿了抿唇,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
說自己是沖著給市議員拍一張動人的醜聞照,才潛入這家紙醉金迷的俱樂部?
如果碰巧這位塗女士也是那位議員先生的對頭,倒是能一拍即合。
但另一種可能更直白地擺在她眼前:
剛離開的保安馬上會在塗女士一個通知下,帶著更多人手把她綁去最近的局子,然後是足以讓她大出血的保釋金。
沉默是金。
“算了,你要是不想說,我們可以先聊聊別的。”
塗南見對方油鹽不進,適時收起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