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塗南頭回睨,身子順勢也轉向她。
“別的房間都騰不出來,她目是一個人住,我們也不能隨便調她的房間,你懂我的意思嗎?”
塗南反應了一秒,腦子忽然開竅了,對方的意思是讓她自行商量,她笑說:“可她那兒只有一張床。”
“有什麼問題嗎?”
一張床,有問題嗎?塗南笑容僵在臉上,女人一臉的無所謂更像是狠狠甩了她一巴掌。
姜沉緋會這麼好說話嗎?況且她哪來的臉跑去問能不能跟住一個房間這種事。
這件事她沒放在心上,從超市去領了兩個水桶,在醫院後方的公共洗手池那接了兩桶水。
水中微帶著泥沙,稍微沉澱後還是能用,這個條件下她不奢求還原曾經的日子。
塗南手心泛紅,撐著腰抬頭往樓上看去,最後一層階梯,她累的只能拖著水桶挪動。
最後,她靠在四樓樓梯口轉角的位置,手腕撐著牆面休息,額上出了汗,沒洗的頭發又黏在了一起。
看著很是狼狽,而她這狼狽的樣子,被迎面走來的姜沉緋碰上了,傳呼機沒有響,看來是有別的事情。
姜沉緋視線移了移,看向水桶,塗南站直了身子,在對方開口前解釋說:“我,水管壞了。”
“我房間有水。”姜沉緋問。
塗南笑說:“我自力更生習慣了,這麼晚了,你去哪兒?”
姜沉緋收了神看她:“出來找你。”
“有事?”
“有,之前受傷的醫生,本來應該住在五樓,現在五樓是士兵在住,她傷沒好需要靜養,跟我住一個房間不太方便。”
塗南聽明白了,輕聲說:“那跟我住,我沒意見。”
姜沉緋眼眸微動,悄無聲息地挪開眼睛回:“還有一個護士得跟她住一塊,方便照顧。”
“你願不願意跟我住?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姜沉緋看她。
這句話讓塗南心髒砰地一動,內心切實有一陣電流拂過,她解釋不出這種感覺,這是第一次對一個人産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同時她也在姜沉緋眼尾看到了淡紅。
大概過了幾秒,姜沉緋在等她的回答。
塗南則是努力抬眼,語氣故作輕松道:“可以啊,姜醫生把字簽了。”
姜沉緋聽得眉頭微蹙。
“住我房間我同意,我不太會睡覺,你把字簽了,我打地鋪,我們互不相幹,怎麼樣?”
姜沉緋倒吸一口涼氣,隨後一聲幹笑問:“什麼叫不太會睡覺?”
塗南當下啞口,面色被對方眼神逼出潮紅,她努力維持著自然回:“意思就是不太安分。”
“沒關系。”姜沉緋輕偏了下頭看她。
塗南表情一剎驚愣,誰知姜沉緋又補充了一句:“你又打不過我,不安分就不安分吧。”
這讓她心裡頓時燃起燎原,語調放得嚴肅了些:“姜沉緋,這字你就說,簽不簽吧。”
“考慮考慮。”姜沉緋說,“你要是不安分,我就不簽。”
“你這是不是公報私仇?”塗南向來是個不服輸的,反問還是很平靜,但不乏能聽出音色中染了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