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沉緋加快了動作,套好工作服轉身。
“走吧。”
她摸進浴室,雙手撐著鏡子俯身輕輕啐了一口,將嘴裡一夜的沉醉吐進洗手池。
那女人——看起來是個冰美人,卻喝的那麼烈的酒,到現在還隱約灼著她的嗓。
就算是個成年壯漢來恐怕也撐不住,直白點,那根本和麻醉劑沒什麼區別。
那些混跡上流社會的家夥,果然是想盡辦法尋求刺激,除開肉.體上的歡愉,連杯酒都成了神經補劑。
害得她裝個純良的小白兔,真就自己蹦進了“陷阱”裡。
她陷入反思,也不忘腹誹昨夜記憶最後,對面那張極具欺騙性的臉。
直到冰冷的水洗去泛花的妝容,猛然想起自己來此的初衷。
市議員,委託,相片。
“見鬼,那老色狼肯定已經拉上褲子走人了。”
姜沉緋陡然砸向鏡面,洗幹淨妝容,向屋外走去。
八點。
從俱樂部出來,昨晚的服務生此刻已經換回了屬於自己的衣衫。
趁著晨間清潔短暫的空檔,姜沉緋總算從目標房間內拿走了證據。
她跨過兩條街道,將漆黑的包裹略顯嫌棄地扔進約好的收貨點。
事情辦好,她騎上摩托,夾起耳機,按下耳垂邊的通話鍵。
一陣忙音後,慵懶的中年女聲從另一頭傳來。
“完成了?”
“出了點意外,相片沒拍到,不過有現場的......殘餘物。”
“嗯?”
“兩個人的,做一下基因比對應該可以作為證據。”姜沉緋補充道。
“證據......該死的老家夥,怎麼沒死在床上!”
另一邊,女人的音調略微起伏。
“對了,你說出了意外?沒驚動其他人吧?”
姜沉緋頓了頓,腦海中又被勾出某些尷尬的畫面。
“不會牽扯您。”她回複道。
“希望你說的都沒錯。但總歸和說好的差了點,錢只能給你一半,最晚下午就打到你賬戶。”
姜沉緋點頭,沒再說什麼。
直到另一邊結束通話了通訊,她踩緊油門。
這個時代,別說裝個義體,給肢體、器官換個型號,就連完全從試驗倉裡創造出的仿生人都已經並不稀奇。
以塗南高階工程師的眼力,自然能看出來,當時的姜沉緋雖然妝容濃厚,身體本身卻是樸素得很。
要麼是沒錢改裝,要麼是那種人——相當抗拒用機器替代肉身的守舊派。
不管哪一種,敢獨自潛入那座俱樂部,顯然不是什麼單純的人物。
大機率是個街邊幫派的探子,接了頭領的命令混進來蒐集訊息。
塗南下意識就否定這個答案。
幫派的成員,看起來在手無寸鐵的市民眼前佔盡威風,實則腳下隨時都踩著半具棺材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