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間僵持不下的教室裡,一旦誰忽然有了新的動作,就輕而易舉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他們紛紛扭頭看去,卻見那個從座位上站起的男人秀眉朗目,肩寬腿長,柔軟的黑色發絲垂到頸側,幹淨熨帖的黑色制服外套敞開著,露出整潔的白襯衫和藍白條紋領帶。
——簡直可以直接出演電視劇裡的那種溫柔男主角。
承受著全場不同打量的梁絕神色自若,抖了抖手裡的名冊,對他們說:
“第一次來到副本的新玩家聽好,不管你們信或者不信,此刻你們都已經被捲入了一場人命遊戲中……”
那雙栗色瞳眸看似坦蕩溫和,卻流露出毫不掩飾的鋒芒,刺得新人們都不由自主噤了聲,止住想要質疑的話音。
梁絕掃視了一圈神色各異的新人們,見沒有人說話,接著又道:“你們每個人身上都有攜帶銘牌,上面有你們本次副本要扮演的身份。”
隨即他在新人們窸窸窣窣翻銘牌的動靜裡,揚了揚手中的花名冊,名單自上而下,二十位玩家們的名字整整齊齊列在其上,第一位赫然是梁絕自己的名字。
“而你們唯一的目的就是通關副本,並存活下來。”
男人認真嚴肅的表情不似作偽,原本還惶惶不安的人們互相看了一眼,接著聯想起自己來到此處的突然,完全無法以人力所輕易辦到。
這群新人紛紛變了臉色。
梁絕說完該說的之後就沒有再管,轉身與一直旁觀的麻花辮玩家對上了視線。
他微不可聞頓了頓。
“沒想到最後一個進來的玩家是你啊,梁絕。”
麻花辮玩家見狀輕嘖一聲,抱胸倚著桌角,頗有些陰陽怪氣開口。
“一來就能壓住場子,不愧是能當小隊長的人~”
梁絕收斂起了先前的幾分意外之色,沒有再去看她,而是調出系統介面,抽空回答一句:“好巧,很久不見了,陸燕小姐。”
陸燕掐滅手裡剛剛點燃的煙,稍微收了收那刺人的架勢,挽了挽耳邊碎發。
她沉默一會,又瞅了梁絕兩眼,問:“那對指南針怎麼沒跟來?”
梁絕的指尖一頓,迅速反應過來這人口裡的“指南針”是在說北百星和南千雪。
於是他哭笑不得抬眼:“沒有,我們這次沒有下同一個副本。”
陸燕盯著翻看系統面板的梁絕,又問:“那你這次的身份是什麼?”
系統面板上映出無法檢視的灰白色隊友狀態。
梁絕眸底的情緒驟沉,像凝了一層極薄的冰。
隨即他扣滅面板,磨了磨牙尖,回答:“——我是班長。”
“一聽就是了不得的身份啊,班長。”陸燕撚了撚辮尾,呵了一聲之後又開始怪音怪氣。
旁邊的男玩家忍不住拉她一把:“燕子,別這樣。”
梁絕斂眸注視了她一會,沒搭腔,而是轉頭對那位打圓場的玩家打了聲招呼:“好久不見,許歸。”
“誒,好久不見了,梁哥。”
許歸則對他展顏一笑,“還能再見到你挺好的,你可別跟燕子計較啊。”
梁絕勾唇淺淺一笑,又問:“你們來得比我早,期間有發生過什麼事嗎?”
許歸聳肩又搖頭,儼然一副無計可施的樣子:
“梁哥,你也知道系統這德行,如果人不來齊的話,它是不會頒布任務的。所以根據目前的情況,我們只知道這是在一所學校裡,而我和陸燕的身份都是普通學生。”
他看向陸燕似要得到回應,卻見女人對他們翻了個白眼,扭頭走了。
對上樑絕無奈的視線,許歸尷尬笑笑,轉移了話題:“……啊,那個什麼,對了梁哥,我們都看了,這次副本裡大概有十個老人十個新人,我跟燕子的隊友在那邊——你這次是一個人下副本嗎?”
梁絕聽到這句又瞥了一眼銘牌,回應隨意得有些敷衍:“算是吧。”
而另一頭,見陸燕沉著臉走回來,隊友們紛紛笑著打趣:“怎麼,遇到老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