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我都想好了。”秦槐虞抬眸看向他,深情似海,“如若我死去,七郎為我守三年喪,如何?”
斐然知面露不喜,咬了一下他的下唇,他將秦槐虞緊緊抱入懷中,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他又親了一下他的側臉,深吸一口氣道,“虞寶,別喪氣,一定會有機會的。”
“七郎……”
“虞寶,真要面臨,我是沒辦法接受的,黃泉路上,我也不放心你一人。”斐然知打斷秦槐虞說話的動作,又繼續說道,“等回去後看有沒有茯苓師父的回信,沒有我們親自去南下找他一趟,好嗎?”
斐然知還是相信那老頭的醫術的,早知道當初自己也跟著學了,現在一竅不通,整的那麼被動。
秦槐虞愣了一下,想到斐然知之前說過的話,他輕輕嗯了一聲,“七郎,我乏了。”
實在是太疲憊了,身體早已經透支,尤其現在還惹了風熱。
秦槐虞說完就閉上眼睛,在斐然知懷裡沉睡了。
夜已深,偶爾閃電照亮一下山洞,懷中的人兒臉色異常的蒼白,看得斐然知心一陣揪痛。
這一次睡眠,似乎有些平穩,除了偶爾皺眉,還有一些不清晰的呢喃聲。
斐然知很快抓住一個名字,許寧安,他的心猛然一緊,這不是大商國六皇子嗎?
秦槐虞和他認識,關系匪淺?
他瞬間想到自己脖子戴著的平安鎖,他扯了出來,手指觸控上面兩個字,哪怕伸手不見五指看不清上面的字,但是字比劃簡單,是‘寧安’兩字。
他從來沒有往許寧安身上想過,他一直以為寓意平安,現在從秦槐虞嘴裡蹦出一個徐寧安,他心驟然涼了下來。
斐然知感覺胸前的平安鎖十分的灼熱,他抿唇低垂頭看著秦槐虞,不能亂想,要相信秦槐虞。
就算有什麼,那也是過去,何況再此之前秦槐虞沒有任何傳聞,他要相信秦槐虞……
轟隆一聲響徹天空的雷聲,徹底打斷了斐然知思緒。
因為懷中的人身體都在發抖,抱著他的動作更加緊,斐然知心疼的抱著他,秦槐虞怕雷,這一刻斐然知確定了。
之前一切並發症都是因為雷雨天,就和現在一樣,應激發燒,天氣要是好了,他的症狀也會下去。
他的虞寶到底經歷了什麼,會如此懼怕雷雨天,甚至産生這麼嚴重的心理陰影。
這一刻斐然知覺得自己對秦槐虞瞭解甚少,哪怕確定了關系,都沒有認真的去了解他的過往,因為斐然知不想揭露秦槐虞的傷疤,讓他陷入不好的回憶。
可眼下要克服雷雨天,還是得了解過往,他咬唇皺眉思考什麼時候問秦槐虞這個問題合適,起碼不是現在。
——
一直到了雷聲消散,秦槐虞才安定了許多。
秦槐虞中途醒了一兩次,看到斐然知在就又安心的抱著他,繼續睡,斐然知這才鬆懈下來,親了一下額頭,下巴抵著秦槐虞的腦袋,抱著他入睡。
次日,
雨已停,太陽也出來,外面鳥鳴聲叫醒斐然知,他睜眼醒來的時候,秦槐虞正整理衣袍。
“醒了,七郎。”
“嗯。”斐然知輕輕應了聲,他起身,眸光看向秦槐虞,“虞寶,身體可有不適?”
秦槐虞笑著搖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