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然知笑了笑。
“那是，我可是七郎的小心肝。”
林稚舉起杯子，斐然知和他碰了一下，飲了下去，兩人之間互動行雲流水，好似相處上萬遍。
那樣熟練。
秦槐虞挑眉，吃了一口葡萄，不知道為什麼入口甜的葡萄卻覺得有點苦澀。
兩人又是一茬沒一茬的聊著，從他們談話中，秦槐虞知道林稚平時陪著斐然知下棋，著實讓他驚訝了一把。
也是，沒有任何才藝，怎麼會陪好客人？
“林稚。”
“嗯？”
林稚喝了一口酒，眼神流轉，眉目之間清晰愛意可見。
“我今天是來告別的。”
林稚瞬間醒了酒。
斐然知深吸一口，語氣略有點無奈，“我要回京了。”
說來，他六歲落水，一連兩日高燒，差點見了閻王，要不是林稚救了自己，恐怕他穿越第一天就死了。
他不會忘了，林稚吃不起飯，還要施捨自己一粒米。
為了救他，身上的僅有幾兩銀子，都散盡了。
“還，還回來嗎？”
林稚心一顫，聲音有點抖，眼神甚至都不敢看斐然知，悶頭喝了一口酒，心中苦澀散開。
“可能不會回來了。”
斐然知抿唇，輕聲說道。
“那，一路平安。”
林稚不知道自己此時能說什麼，只能簡單的說一句一路平安。
“嗯，你也要多保重。”
說著，他起身，將藏在懷中的一個木盒子放在桌子上。
林稚現在已經不缺錢財，但他只能給他這些，還有一些店鋪契約，足夠他衣食無憂一輩子。
——
兩人走出茶樓，一前一後，步伐卻意外的合拍。
“你不願回去是因為他？”
良久，秦槐虞才開口道。
“不是，我捨不得這裡的一切。”斐然知沒有說謊，他確實捨不得這裡的一切。
無奈身份是個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