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年少延續的糾纏似乎永無止境,牽動心緒,一股腦將全部記憶逐幀放映。
“放開!你滾!”
兩人捱得太近,心跳貼著心跳,呼吸纏著呼吸。
夏理抬腿去踹徐知競,過近的距離卻只讓他堪堪蹭過對方的西褲。
徐知競置若罔聞地吮吻夏理的唇舌,隔著那身將他修飾上流的衣褲緊貼在夏理腰胯。
他近乎粗暴地索取,全然無視夏理的掙紮,溫燙掌心離開頸側,撫過脊背,徑直探入夏理的後腰。
徐知競掐著夏理把玩,捏扁搓圓,洩憤一般肆意妄為。
“徐知競!你幹什麼!”
夏理揮開對方的手,倦怠的面容又慍起怒意,眼眸濕淋淋,分不清是痛苦還是怨恨。
“幹你啊!你看不出來嗎!”
徐知競氣得口不擇言。
“孟晉予就那麼好?我給你的還不夠嗎!你在邁阿密就想著他了是嗎?!”
夏理幾乎為這番說辭愣在原地,蒼白的臉上褪去憤恨,流露出一種悽寂的詫異。
他沒有立刻駁斥,反倒安靜下來,冷然注視著徐知競的眼睛,聽沉重的心跳帶來劇烈且難以忽視的抽痛。
“所以你還是覺得我就該為了錢心甘情願脫衣服?”
夏理根本不再做多餘的抵抗。
他將指腹抵上紐扣,輕輕一推,絲質的睡衣便順著衣襟垂墜,半遮半掩露出了細膩柔白的面板。
“你是想睡我嗎?那我讓你睡好不好?睡完你就滾,再也不要出現了可以嗎!”
夏理崩潰地抓著徐知競的手往胸口摁,冰涼的指尖緊貼脈搏,深深嵌進對方的皮肉。
“徐知競,我到底欠你什麼了?為什麼只要你出現我就會難過,為什麼只要你出現事情就都會變成這樣啊?!”
“為什麼!為什麼啊!徐知競!”
夏理的質問一聲接著一聲,由飄忽失落的嘆息,漸漸轉為聲嘶力竭的詰責。
徐知競答不出來,只能看著無聲的眼淚沾濕夏理的睫毛,一痕痕淌過臉頰,落在他正觸碰到對方心跳的手背上。
他找不到合適的自白,想不出辯解的藉口。
剖陳罪狀為時太晚,緘口不言又於事無補。
他想象中的重逢根本不該是這樣的。或許會有無可避免的沉默,但不該像眼下這般難以收場。
“……我愛你啊,夏理。”
此刻再說這些陳詞濫調只會顯得可笑。
夏理沉默著與徐知競交視過幾秒,毫無徵兆地舉起了櫃子上的拆信刀。
“我不要你愛我。”
他甚至不再表現出怨恨,自始至終面無表情地將刀尖一遍一遍捅進徐知競的身體。
深色的大衣極難分辨出血跡,羊絨的面料卻濕透了,迅速暈染開漸冷的溫熱。
徐知競緊抿著唇,任由夏理發洩。
鮮血順著刀柄滲進夏理的指間,絲絲縷縷爬滿掌紋,掩蓋屋內飄忽的煙草味,換上難以忽視的腥甜。
“你的愛好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