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競今天的語調始終顯得平淡,嗓音卻是沉的,彷彿另有什麼重要的事。
夏理隱約察覺到對方不想在這些問題上盤桓太久,悒悒噤了聲,看磚紅的教學樓在雨中緩慢地退後,染成一片奪目的水痕,晃悠悠往角落墜下去。
兩人誰都不開口,直到回了家,徐知競把門關上,這才丟擲新的話題。
他把電腦隨手放在櫃子上,身邊似乎還殘餘一點室外帶進來的雨水氣。
夏理被攥著回到徐知競懷裡,沒有等來同往常一樣的親吻,而是一個始終停留在初夏的名字。
“紀星唯最近有找你嗎?”
夏理不太明白徐知競為什麼突然提起對方。
他茫然地搖了兩下腦袋,不自覺地看向徐知競的唇瓣,好像習慣了似的竟感到期待。
“嗯,少跟她聯系。”
放在平常,夏理一定會認為徐知競是在勸告。
可前天夜裡唐頌才剛和紀星唯發過一樣的朋友圈,在saga的晚餐,窗外就是燈火通明的曼哈頓。
紀星唯在布魯克林大橋的位置畫了一簇流星,簡筆的慧尾正好結束在唐頌心口,可愛到幾乎要讓喜歡從螢幕裡漫出來。
想到這裡,夏理又回頭去看正往客廳走的徐知競。
他跟上去,茫然地在沙發邊上將對方截停,紅潤飽滿的唇瓣忽而貼上徐知競的脖頸,用牙齒輕輕銜住喉結,很認真地問:“你今天為什麼不親我?”
夏理對徐知競說不出喜歡,又要對方回饋一種堅定而自由的情感。
他拉著對方坐到沙發上,跪在徐知競膝間,主動帶對方來解自己的紐扣。
邁阿密的夏季漫長,室內的溫度大抵調得不夠低,很快徐知競的頸側就塗上了一層薄汗。
夏理湊上前,對方便壓抑地回吻。
粗重的呼吸一陣陣攀進耳朵,偏偏又只停留在這樣簡單的親吻,連舌尖都安分地不曾越界。
“為什麼不親我?”
夏理為徐知競的反應開始慌亂,無措地愈發靠近,用雪白清瘦的腳踝勾著對方的小腿輕晃。
他抓住徐知競的手背,讓那雙手搭在自己的衣擺上,再裹著指節別扭地掀起來,晃悠悠揭到嘴邊,好乖地將布料咬住了。
連線別墅庭院的是一整面巨大的玻璃移門,小雨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停了,再度迎回熱烈的太陽,將泳池裡的水波投映到地上,攢著光芒直往室內推。
夏理恍恍惚惚趴在沙發上,腰肢自然地往下塌。
徐知競的指腹掐進白潤的皮肉,按住被扇紅的位置,滿意地看這副纖瘦的軀殼難得被撞出肉浪。
夏理神思散亂,半闔起眼有一聲沒一聲地輕哼。
不知是愉悅還是痛苦的眼淚跟著涎水落下去,將掛在手臂上的襯衣濡濕了,黏糊糊地貼上臉頰。
他回想起北山街的夏天,山間的風拂至庭院,帶走午後的潮熱,讓滿山的枝葉都沙沙響起來。
後院的池塘邊有一把竹編的躺椅,有時徐知競來午睡,兩人就緊挨著靠在微涼的竹木上,聽保姆講繪本上天馬行空的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