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燕回把手機收進衣袋，淡聲說：“我看你們都疼著她了。”
他忍不住又說：“她就是故意的。”
尹秘書輕眨了下眼：“故意的燕少也心疼了啊。”
周燕回看她一眼，尹秘書不敢說話了。
進電梯時，周燕回拍了拍褲管很隨意地說：“讓老趙給她去送幾天飯。”
尹秘書站他身邊，微微地笑了。
周燕回又忍不住了：“怎麼，你覺得她做得很對？”
尹秘書想了想才回答：“我不知道唐小姐為什麼這麼做，但是燕少，女孩子都是愛美的，能毫不猶豫地在自己手臂上劃那麼一下，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周燕回看她一眼，沒有說什麼。
只在中午休息時默默地想了唐綰綰一會兒，手機在手裡轉了好半天，還是沒有打這個電話。
事實上，Ｂ市也沒有大事，來了兩天已經完全處理好。
但他就是沒有回Ｈ市。
他抽了支菸，站在視窗一個人安安靜靜的。
尹秘書推門而入，輕聲說：“老爺子來了。”
她緊加了一句：“大概是為了王制片的事情。”
周燕回沒有回頭，只淡聲說：“知道了。”
他淡笑，終於還是鬧開了，傳到老爺子耳朵裡。
把煙熄了，整理了一下儀容，轉身。
周老爺子已至。
眾人簇擁，排場極大。
老爺子身體不好，身邊除了幾個陪著的老人兒還有一個姓白的看護，也是跟著老爺子十多年的。
不過，周燕回的目光卻是落到最後的王制片面上，只一掠竟像是無事人一般笑得十分好看：“老爺子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周老爺子在旁人的扶持下坐進沙發，看著對面坐下的小兒子，緊嘆一聲：“燕回，這一次你讓我失望了。”
周燕回仍是笑容滿面，看著尹秘書：“這個月的財報不好看？”
尹秘書微笑：“這個月業績比上個月上漲了百分之十。”
“哦，那老爺子有哪裡不高興的？”周燕回迂迴，假裝不懂。
周老爺子卻驀地變了臉：“仲山，你過來。”
仲山，就是王制片，膽顫心驚地過來。
周燕回目光落在他面上，平平靜靜的，看不出情緒。
老爺子等王制片過來，伸出一柺杖狠狠打了一下：“沒有出息的東西！一把年紀了還泡小姑娘還鬧出這樣不體面的事情來，還不快給你們燕少賠個不是，好保全你下半輩子的飯碗。”
他連消帶打，一邊罵著老部下一邊又罵著自己的兒子。
找小姑娘的，可不止王制片。
周燕回知道自己父親是為探虛實來的，也不惱，只笑著說：“我哪受得起王叔的賠禮？”
周老爺子不悅：“燕回，這個面子你都不給？”
“沒有法子給。”周燕回目光垂落在王制片漲得通紅的面上：“現在不是老爺子那個年代了，什麼事情都崇尚你情我願，王叔和外人勾結來壞周家名聲，為不忠！又收受旁人的好處，那是對周家不義。”
他抬了眼，目光灼灼地盯著老爺子：“這樣不忠不義的人，老爺子也要留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