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琛說完，寧暖一臉的蒼白。
她站在黑夜裡，喃喃地說：“你愛上她了。”
可是葉琛卻走遠了，聽不見她說什麼。
*
醫院的停車場。
周燕回散去了一身的戾氣，緩緩踱到車邊。他並未立即上車而是靠著車門點了支菸，幽幽地抽著。
唐綰綰已經回到車上，她坐在後座能看見周燕回。他修長手指夾著煙，火星忽明忽暗，又不時隨著他吸菸的動作而晃動。
前排的尹秘書掉過頭輕聲說：“這陣子順著燕少一些，日子會好過一點。”
唐綰綰靠在椅背上，輕嗯一聲。
尹秘書便放了心，開啟車門下車：“燕少，綰綰沒事，我坐另一部車回去。”
周燕回只輕點了下頭，尹秘書十分識趣地離開。
周燕回繼續把手裡的煙抽完才開啟後座的車門，唐綰綰正疼著，一陣冷風吹進來她瑟縮了一下，側頭望他，瑩白小臉楚楚動人。
周燕回就著這樣的姿勢，冷笑：“現在滿意了？”
她大概猜到他做了什麼，聲音細細的：“我哪敢不滿意呀。”說著，還扒拉了他一下。
周燕回看著她白白嫩嫩的手指落在自己的皮帶上，幾分勾引幾分裝傻，心頭不由得又竄出一股無名的火：“這算什麼？報酬？”
他彎腰一手掐住她精巧的下巴：“唐綰綰，你在用身體換取你想要的東西？”
顏色從她乾淨的面孔褪去，她只輕輕地笑笑：“要不然呢？周燕回你不要告訴我我們結婚是因為真愛！”
她的眼裡浮起些許水光：“說交易的是你，現在當真利用起來你就受不了了？”
她簡直就是在耍無賴！
他知道，她自己心裡也是知道。
她仗著什麼，她能不清楚？
周燕回手指輕輕移到她的紅唇上，徐徐撫觸，聲音緊繃而危險：“看來你不知道錯在哪裡。”
語罷，他再俯低了些身子，在她驚訝的目光裡吻住她。
這個吻不似尋常溫柔，有些懲罰的意味在裡面……
她受不了，未受傷的手指驀地揪緊他的肩，喉嚨深處發出細碎的聲音：“周燕回……”
“再叫。”他聲音啞透了，命令。
“周燕回。”她想擺脫他，晃著小腦袋，但是他強勢得要命一伸手就固住她的後腦勺讓她動也不能動，逃更沒有辦法逃。
她在他的懷裡嬌小脆弱得像是一折即斷，即使受不住但她也忍了，任由他在這個吻裡發洩著怒氣……
四五米的距離。
葉琛的步子慢了，最後停下。
他看到唐綰綰坐在名貴的跑車裡，仰著頭和車外的周燕回接吻，他甚至能看見那唇齒糾纏，能感受到唐綰綰的顫抖，還有她小貓一樣地叫著周燕回。
懲罰性的吻，但她也享受到了。
葉琛大腦一片空白，他知道唐綰綰有男人了，可是他一直以為她是被迫的，對方是一個遠遠不及他的人物，可是現在她活得好好的，和業內最有權勢的男人難捨難分地接吻。
他們甚至等不到回家或者去酒店，就在這人來人往的停車場。
是她迫不及待地投懷送抱，還是周燕回情不自禁？
葉琛出身卑微，自有成就後就極少有自卑的情緒出現，但這一刻，那種濃濃的自鄙又出現了，他無力抵抗，甚至化為嫉妒。